头,“说得也是,她干活不行,管人还是可以的,作坊里那些女工,更怕的不是我,是她。跟我还有说有笑,她一来,个个都老鼠见了猫似的!”
严初九有些意外,“婶儿现在这么凶了?”苏月清轻横他一眼,“你婶儿原本就凶好不好,只是在我和你面前,不敢有脾气罢了!”严初九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不由又赞同,那时候黄湘儿可嫌弃自己了,一天到晚都说自己是个小屁孩,什么没长齐!苏月清说着又想起一事,“对了,明天还有几个女工来面试,你要不要也帮忙把把关?”严初九愣了下,“还招人啊?”苏月清点头,“现在工厂已经在建,年底投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得提前把班底组织起来。”严初九冲未雨绸缪的小姨竖起大拇指,走一步看三步。不像自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苏月清又接着说,“另外,工厂我已经规划出了种植区域,差不多就要把小雀椒种起来了,这个事情阿梓比较擅长,你要把她借我用一下。”车和女人,严初九是从不外借的,但小姨没事,所以爽快的答应,“行,明天我就跟她说!”聊到这儿,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严初九以为今晚的家常到此结束了。因为以往这个时间,小姨早就洗洗睡了。谁知小姨今晚却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得很,仍拉着他聊这聊那,而且多是些不等吃不等喝的事情。比如村里的老张头盖新房了,盖了多少层,花了多少钱。三叔公的孙女出嫁了,彩礼要了三十八万八,女婿比老丈人年纪还大。小卖部的张婶迷上了直播,非要学小姑娘们跳科目三,结果把腰闪了,现在全村都管她叫'扭腰西施'!……严初九很弄得很纳闷,以前小姨也没这么嘴碎啊,现在怎么跟个话唠似的?他盯着苏月清不断开合的嘴唇,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肯定是被黄湘儿传染了!然而小姨铁了心要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嗯嗯啊啊的附和,陪笑,一边偷偷摸出手机,给李美琪发信息:“救命,小姨啰嗦起来,真的是口水多过茶!”“她现在正在给我播报东湾村最近的所有新闻”李美琪秒回:“哈哈哈哈,活该”“谁让你平时总躲到庄园去,小姨肯定是憋坏了!”“诶,你顺便问问她,有没有适龄男青年给我介绍一下!”严初九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这什么塑料情侣情!聊到后来,严初九已经困得眼皮直打架,哈欠一个接一个,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谈性正浓的苏月清原本还想问问他那个安医生的情况,例如人家多大了,哪里人,父母都是做什么的。不过见他困得不行了,终于恋恋不舍地起身。“那……你早点睡吧,明天我给你做海鲜粥,记得别玩手机了!”“知道,保证马上睡!”随着苏月清离开,房门终于关上,世界清静了下来。严初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准备变猪。谁知刚闭上眼睛,便感觉脑袋一阵嗡鸣。那奇特的韵律,毫无预兆的又在脑海深处响起!不是幻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强烈!如同海上的浪涛,又像某种古老仪式的鼓点,带着无法抗拒的穿透力。它并非来自某个方向,而是仿佛直接作用于他的神经中枢,引起一阵阵轻微的眩晕和心悸。不堪其扰的严初九痛苦的捂着头,身体蜷成了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