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经过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倒是逐渐熟络起来,一口一个高老弟,黄老哥的喊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久别重逢呢!
足足喝到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与太守府里的歌舞升平,其乐融融不同。
西陵城外的一座破落的院子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此时,备受打击的甘宁,正在抱住一壶浊酒,独自喝着闷酒,借酒消愁愁更愁。
良久之后,甘宁已喝尽壶中酒。
看了看破落寂静的院落,又看了看手中空荡荡的酒壶,甘宁不由得流下两行热泪,悲呼道:
“我甘宁游侠出身,早年在郡里也是威风凛凛,出入之间,披锦挂彩,走到哪里,哪里都敬我三分。”
“哎!如今怎落得这般境地,叶白夔?如今我虽不是你的敌手,但我甘宁早晚会亲手击败你。”
又过了一会儿,甘宁逐渐驱散完心底的阴霾与不甘,开始化悲愤为力量,拿起那一柄断刀,开始努力练习刀法。
当甘宁舞刀完毕之后。
院里的角落里,却响起一阵鼓掌声。
“甘将军,果真不愧是军中猛将,知耻而后勇的大丈夫啊!”
甘宁心中惊惶,明明自己从黄昏之时,就已经待在院子里饮酒,这人是何时来到院子里的。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听到甘宁的疑问,那人洒然笑道:“甘将军,当真是健忘,这才几个时辰过去,怎么就认不出在下啦!”
谈笑间,那人已经从昏暗的角落里迈步而出。
夜深人静,银月高悬。
皎洁的月光投射在青年如仙般的俊颜上,更显几分飘逸洒脱。
当看清楚来者面容。
甘宁惊呼道:“高大人,何故会出现在我院里。”
“还有高大人白天说自己是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却能突然出现在我院里,怕也不是虚言诓骗吧!”
“拥有如此实力,你与那叶白夔绝不会是寿春侯麾下的无名之辈,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袁左宗?还是褚禄山?”
高义微微摇头,赞叹道:“白夔将军,今日还在我面前称赞甘将军胆大心细,我还有些奇怪。”
“今夜一见,才知道并不是白夔将军说错了,而是我见识浅薄些。”
“好吧!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本侯姓高名义,正是要与刘表结盟的徐州之主。”
当得知居然是高义亲至时。
甘宁双目猛然一怔,不由得倒吸冷气,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念头,有贪恋、有恐惧、有欣喜、又有敬佩……
但最终还是他的理智,战胜了心底里的贪念。
只见甘宁缓缓收回断刀,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沉声道:
“阁下莫要说笑,岂不知这是荆州的地界?今夜我甘宁从未见过你,也从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请回吧!”
高义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甘将军请放心!既然本侯敢向你表明身份,就不怕你会去告发我。”
“我高义纵横于疆场之上,经历无数血战,从不知何为恐惧。”
“莫说是区区一个西陵城,即便是在曹操的许昌城里,我高义若是想走,谁也拦不住。”
“凭我腰间泰阿剑,胯下乌骓马,纵使敌军百万众,吾亦视若草芥。”
感受到高义嚣张跋扈的气焰。
向来狂傲的甘宁,却生不出半点儿想要反驳的想法。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高义自出道以来的战绩,实在是太过彪悍,令人望而生畏。
仅凭区区百骑,就能大破十万曹军,杀得曹贼割须弃袍,打的关张二将望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