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感觉手上抓着什么,我渐渐恢复意识,那只是一个梦,一个凄美的梦。
缓缓睁眼适应眼前的明亮,我躺在一张床上,旁边坐着易扬熙,神色略显疲惫,原来是他一直握着我的手。
纯心趴在他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见我醒来,“喵”地叫了一声。
“你醒了?”他用手贴在我额头上,“还有些烫,醒了就好。”
我努力瞪大眼睛看着他,想开口,却觉的脸庞绷紧,伸手一摸,原来双颊用白纱敷了些药,无奈支吾着吐出几个字:“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
“是我带你过来的,来,坐起来。”他将我扶起,伸手接过旁边一个宫女递过的药碗,挥手示意她下去,“把药喝了吧。”
不顾我眼中的诧异,他轻轻将药吹凉,一口一口喂给我。
这时我才看了看四周,我躺在一个锦缎绣有金丝龙纹的帐子里,屋中挂了些锦幔,装饰均是正黄色,正是皇帝的寝宫。
我稍稍露出愕然的表情,却发现已嘴唇已无力张开,只能努力着起身,见旁边案上放有纸笔,我拿过放在床边,写道:“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安全的地方。”易扬熙一脸怜惜地说道,用手轻抚我的双颊,“她们经常打你么?”
我垂下眼睑,继续写道:“奴才有错,主子打奴才,天经地义。”
“我就知道,她们的心早已肮脏不堪!”他将碗狠狠一摔,我一惊,抬头看到他满脸怒火,门外进来几个宫女太监,见此景,纷纷跪倒俯首。
“都出去。”他扬一扬手,众人退下。
“你不是小公公?”到此时了,他的身份一目了然,“你是皇上?”
“不错,我就是那个孤家寡人。”他俯身看着我,轻叹一口气。?
10、成功伴君侧
◎我挣扎着起身准备下床,顾不得嘴角的伤痛,用力说道:“奴婢该死,冒犯……◎
我挣扎着起身准备下床,顾不得嘴角的伤痛,用力说道:“奴婢该死,冒犯了皇上。”
他轻轻按住我,柔声说道:“你无需自称奴婢,我只想你继续把我当朋友,我和纯心的朋友,若是连你也只把我当皇帝,那我就真的只是孤家寡人了。”
“奴婢不敢!”我慌忙答道。
“别怕,你就在这里好好养伤,不必担心其他。”
我看着他勿庸质疑的眼神,点点头。
易扬熙命人为我准备一间暖阁,让我在里面静养,又遣人每日服侍,兼太医院的用药,内服外敷,我的脸渐渐散淤消肿,身体已无大碍。
“宫中对姐姐可是议论纷纷呢,都说姐姐好福气。”
小宫女采奴端着药,轻轻吹凉,只有十四岁,干净的眸子,调皮却又可爱的神情,在我受伤后,易扬熙命她照顾我的起居,我看她的天真无邪,便常与她闲聊,她对我亦以姐妹称。
“哦?”我从床上慢慢起身,微笑看着她。
“不烫了,姐姐先把药喝了吧。”
我伸手接过饮尽,她拿过碗,放在一旁,轻轻扶我躺下。
“姐姐不知道,那日在御花园,”她为我掖好被子,坐在床边,“原本皇上说要与我们一起抓蛐蛐,突然听见一片喧哗声,皇上问怎么回事,一个公公去看了回禀说是杨主子在打陆主子的宫女。”
“一听说这个,皇上立刻跟着就走了过去,看到姐姐躺在地上,什么都没说,抱起姐姐就回寝宫了,一回来就宣了太医进宫,说一定要治好姐姐的脸。”
“姐姐昏迷了两日,皇上除了上朝,就一直守在旁边。宫女们都说伺候皇上这么久了,从未见他对谁如此上心,就是太后病了,皇上也只是去看看就回的。”采奴脸上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是吗?”我幽幽说道,心中五味杂陈,有愧疚,有不忍。
“当然了,”她的目光停留在我床边的雕龙纹碧绿翡翠玉佩上,那是昨日易扬熙赏赐给我的,以天子之物作为对我最大的保护,让我不再被宫中人欺负,“这块玉佩,是皇上的贴身之物,如今赏给了姐姐,是宫中从未有过的恩典呢。”
“采奴,我想出去走走。”躺了许久,我觉得全身有些发麻。
“可是,姐姐你能走吗?”她关切的眼光,轻轻扶着我。
“没事的,我只是脸受伤而已。”我慢慢起身,披上外衣。
“我陪你去。”采奴俯身为我穿好鞋。
一路行至御花园,宫人们见到我均窃窃私语,我淡然。
已是寒冬,百花调零,不久便会下雪了吧。突然一个思绪,我从怀中掏出那支木簪,轻抚上面翩跹的蝴蝶,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