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紧握着我的手，哭喊着向他飞奔过去：“不要！”

“萧任归……”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怎样的沙哑无力，在我看到眼前这个男子，身上穿过了三支箭的时候，我只觉一阵晕眩，仿佛整个天地都轰然倒塌。

“凝思，别哭。”他向我伸出手，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怎么这么傻？”我握住他的手，努力将他扶起，用力地抱紧他，“你别说话，方管家，方管家，快，快救人！”

我扭头向方成叫道，他却静静地站在原地，一直摇着头，低语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方管家，快，快过来看看，快啊！”我哭喊道，却连眼泪都哭不出来。

“不用了，”萧任归煞白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一丝淡笑，“不需要了，我只想再跟你说说话。”

“不会的，”我发疯似地摇头，“你，你不要说话，我们回去，回去找大夫，一定会好的，你说过，我们一生一世做夫妻的。”

我对着方成大喊：“快啊，快救救他，求你了。”可是他却静静地顿在原地，看着萧任归，沮丧地摇了摇头。

“凝思，”萧任归挣扎着握住我的手，说道，“那次在墓地里发的誓，都是假的，你不要当真。”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我欲哭无泪，只能抱紧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不让他慢慢变冷。

“如果你比我先死，”他努力地开口，似乎还是从前一般满不在乎的语气，“我一定会再找好多的小妾，把你忘得干干净净，其实，我发誓的时候，就，就跟老天爷说……”

他强忍着伤痛：“我跟他说，让他装作没听见，凝思，我是骗你的。”

瞬间泪如雨下，仿佛被水冲破的堤坝，都什么时候，他还这么说，说着违心的话，让我不要那么伤心。

我抱紧了他，颤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再说了，你会好起来的，你不许离开我，不许找小妾，你要陪着我，我只要你，陪着我……”

“凝思，”他挣扎着伸手在胸口贴身衣襟里掏出了那支红宝石步摇，这应该是定楠将我从秀儿家掳走时落下的，上面还沾着他的鲜血，映着宝石的亮光，红得刺眼。

他颤抖着用尽全力把步摇插在我的发髻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真好看……”?

61、痛殇失所爱（2）

◎“萧任归……”我万般无助，只能用力抱紧他，往日的甜蜜一幕幕浮现，我……◎

“萧任归……”我万般无助，只能用力抱紧他，往日的甜蜜一幕幕浮现，我心痛到无法呼吸。

“凝思，凝思，好好的……”他仿佛是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摸了摸我的脸，满眼不舍的目光突然暗了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萧任归…”

我握着他垂下来的手，用尽所有的力气，一直叫着他的名字，他却再也没有了反应，感触着他的体温渐渐变冷，一股莫大的恐惧袭来，抽空了我的整个身心。

整个山谷回荡着我的呼喊声，我闭上眼，似乎置身于强大的漩涡之中，一片黑暗，再也找不到方向，心一阵一阵地被撕裂，我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好想就这样昏睡过去。

夜，那么静，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恍惚间，我一个人，身处在大雪覆盖的森林中，孤独和恐惧紧紧包围着自己，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向我慢慢走近，面孔渐渐清晰，是萧任归。

“凝思，”他轻声呼喊我，伸出双手，向我展开怀抱。

我满怀欣喜，向他跑去，却怎么也跑不动，而眼前的萧任归却渐渐后退，他叫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拼命叫着他的名字，拼命用力向前跑，想抓住他的手，却只是徒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我而去，留下我在这片茫茫大地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我自己身在何处，待我醒来时，已是躺在了一间陌生的房中，一张陌生的床上，身旁，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姑娘，你醒了？”她见我醒来，仿佛松了口气，“那就好，姑娘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可是，在我醒来的那一刻，发生在山顶的事情历历在目，我不想说话，不想回答什么，更不想问什么，生怕自己一开口，就得到那个我永远都不想知道的坏消息。

“姑娘可是饿了？”她摸了摸我的额头，见我还是不说话，又说道，“我去给姑娘做些吃的可好？”

我木然地看着她，不置可否，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自顾自地出了房门。

我闭上眼，只想睡过去，永远都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