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皇帝昭告天下,为白川和白骥父子平反,追封白川为定平王,白骥为正义侯,白骥夫人岑氏为卫国夫人。重修白氏祠堂,原本破烂的白府也获准翻新,以慰白家一百多人在天之灵。
这时,我的“父亲”夏正向皇帝上书请罪,称当年私自收养罪臣之女,已为贤妃的长女夏紫蝶并非自己的亲生女儿,而是当年在白家大火中救出的白家遗孤——白川的孙女白凝思。
幸好皇恩浩荡,并未责怪夏正窝藏罪臣之女,而是肯定他的怜幼之心,为白家留下一丝血脉,以慰定平王等人在天之灵。
并一纸诏书,恢复夏氏真名白凝思,加封白氏贤妃为贵妃,掌六宫之权,位同副后。
我看着眼前的圣旨,不知是何心情,多年来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此生似乎唯一的一个目的终于达到,心底却是空落落的,就算报了仇又如何,我的亲人,还能重生吗?
窗外“咕咕”的叫声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将白鸽抱起,从小木筒中拿出密信,上面只画着一个笑脸,我知道,这也是梓杰一直想做到的事,若不是他这些年苦心收集的证据,我们不能这么快将杨俊泽击倒。
“娘娘,”雪芙轻轻地为我披上一件衣衾,说道,“娘娘虽大好了,可也不能站在这风口里,以免再受凉了。”
“杨俊泽一家的刑期定下来了么?”
我依她所言,穿好衣裳坐下,将手中的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轻声问道。
“杨妃诅咒贵妃娘娘您,已是死罪,再加上她父亲一事,本应与杨家其他人一样腰斩,可皇上念在旧情,就赐了白绫自尽。”
雪芙看了看我,继续说道,“可是,奴婢今日听唐公公说,她一直叫着自己是被冤枉的,还嚷嚷着要见皇上,就是不肯就死。”
“本宫去看看她。”我起身,向门外走去。
“娘娘,”雪芙拦在我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死牢阴冷异常,娘娘您才刚好些……”
“若是见不到我,她会肯死么?”我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会让她死个明白。”
雪芙见我执意要去,无奈只能跟在身后。
依旧是昏暗的灯火,潮湿的地面,一阵阵的腐烂臭气熏过来,令人作呕,这就是我第二次来到的死牢,上一次,是看采奴。
“娘娘小心。”雪芙顾不得掩住口鼻,忙着搀扶我前行。
狱卒听说是我,赶忙差人在前面带路,去看那个曾经不可一世,视我如眼中钉的杨爽。
定定地停住脚步,我不敢相信眼前铁栏杆内,披头散发,蓬头垢面,一身褴褛的人会是杨爽。
“喂,贵妃娘娘驾到,还不快跪下!说你呢,还以为自己是宫里的娘娘,快跪下!”
我喝住狱卒的叫喊,吩咐他先带着雪芙到外面等我,雪芙有些不肯,我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
“贵妃娘娘?”许久,杨爽才发出一句话,她缓缓回过头,迎上我的目光,“是你?”
“不错,是我。”我拂去袖口的灰尘,淡淡地说道。
“你是贵妃?”她快步向我走来,却被铁栏杆挡在牢中。
“不错,本宫是刚册封的贵妃白凝思。”我看着她,面露微笑。
“白凝思?”她默念着,注视着我片刻,似乎恍然大悟,“你是白家的人?”
“不错,”我笑着点点头,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我学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去笑。
“是你?”她疯狂地摇着铁门,“都是你做的?”
“本宫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笑着向她靠近,却让她无法触碰到我,“本宫可什么都没做,只是你杨爽,你的父亲陷害我们白家,害死百条人命,你将我卖入群芳院,差点让我失去一切,后来,又用巫蛊诅咒本宫,这笔账,你说,本宫应该如何跟你算呢?”
“你胡说!”她狠狠地盯着我,不断地伸手摇动门,“我根本没有诅咒你,是你,是你陷害我的,还有我的父亲,都是你做的,你这个妖孽!”
“我是妖孽?哈哈哈,”我大笑几声,一字一顿地说道,“就算我是妖孽,也是被你们逼的,若不是你父亲害死我的亲人,我不会苦心想着报仇,不会沦落到如今的生活,他才是罪魁祸首!”
“还有你,”我冷冷的看着她说道,“若不是你把我卖入群芳院,我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更不会,不会失去我最重要的人。”
“你不是也骗了我么?”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定定地说道,“我哥哥,他根本不在京城。”
“当然不在了,”我冷笑一声,“他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
“他死了,”我看着她,清楚地说着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