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并没有在意,用有些胡茬的脸贴着我的额头。
“若是,”我犹豫片刻,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若是你另有喜欢的人,不妨直接告诉我,我…我不会生气,更不会怪你,我会,我会成全你们!”
“什么?”他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我,转而挑眉笑道,“又打翻了醋坛子?这是吃哪门子醋呢?”
他停下脚步,搂紧了我:“自从你入宫,我日日都陪着你,你看我找过其他人么?这样还嫌不够?要不要把你绑在我身上?”
“我是说真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我转头迎上他滚烫的目光,他的双唇已经封住我的还未吐出的话语,片刻后猛然将我抱起,迈步走向不远处的蒹葭宫。
“不行,你的伤口才好,小心……”
“什么都不影响抱你……”
点点唇印落在我的额上,唇上,我突然翻身,主动拥紧了他的脖子,献上了我的所有情意,他微喘着笑道:“怎么,今日想换花样了?”
我羞红了脸不理会他,却被他一把搂在怀中,情意绵绵,娇喘微微,暖阁内的烛火瞬间熄灭,只剩阵阵春意慢慢洋溢。
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我缓缓起身,披上一件衣衾,为他掖好被褥,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才下了床,独自从最底层的衣箱中,拿出了那一包药丸。
默默地来到梳妆台前,凝视着手中的那一颗褐色的药丸,靠近唇边,一股清凉扑鼻而来,数月以来,每次侍寝后,我都会服食,今日却觉得它如此的厌恶。
我慢慢放下,以后,我再也用不着它们了,我想要个孩子。
我和定楠,应该要有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不管会不会成为太子,他都会是我和定楠之间唯一的纽带,我要好好地爱他,好好地陪他健康平安地长大。
抬起头,却发现铜镜中定楠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身后,猛然起身,耳畔却是他冷冷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我努力镇定下来,把纸袋收起,“你怎么起来了?”
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药丸,细细地看了一眼,抓起我的手腕说道:“这是什么?”
他满眼的怒火,似乎随时都会迸出,烧得我体无完肤,他的语气,冷得让我觉得害怕,一股凉意袭来,就算是六月的天气,也让我打了一个寒战。
“没什么,”我将身后包着药丸的纸袋藏起,颤声说道,“只是,只是寻常治咳嗽的药而已。”
“咳嗽药?为何要半夜偷偷摸摸地躲着我吃?”他用力地抓着我的手,目光闪过一丝愤意,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来人,宣太医!”
整个蒹葭宫似乎瞬间点亮了所有的烛火,只听见殿外的宫人颤抖着说了声“是!”后,整个世界顿时鸦雀无声。
前来的太医院判张业看着只着了一件寝衣的定楠带着满脸的怒意,小心翼翼地跪下问安:“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
“废话少说,”定楠怒起一脚,差点踢在了他的身上,“给朕细细地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整包药丸甩在了他的面前,张业不敢抬头,只能抖着手将药丸捡起,细细地闻着,看着。
我定定地站在一旁,雪芙亦是一脸苍白,却还是悄无声息地为我披上一件外衣,小心地为我扣好。
“禀皇上,”张业查看了许久,小心翼翼地说道,“这,这里应该有油菜子、生地、白芍、当归、川芎……”
“背什么医书,朕只想知道,这药有什么用!”定楠一声怒吼。
“是,是避孕之药。”张业战战兢兢地答道。
我没有看此刻定楠的表情,只是看到身旁的雪芙早已跪了下去:“皇上,都是奴婢的错,是,是奴婢拿错了药,贵妃娘娘她,她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他的目光如刀一样扫向我,一只手已经捏住了我的下颚,“你敢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眸暗沉得可怕,甚至带着一股杀意。
“都给朕滚出去!”一声怒吼,所有的人都慌忙退下,雪芙咬着唇看着我,我向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出去。
雪芙看了看我,又看看定楠,无可奈何地退下,轻轻带上了门。
“想好了怎么开脱么?”定楠冷冷地说道。
“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我轻轻地挣脱开他的手,扫过他晦暗不明的眼眸,缓缓跪下。
“罪该万死?”定楠冷笑一声,低沉的声音从他咬紧的牙关中吐出,每个字都充满恨意,“你的确该死!我为了你付出这么多,毫无保留地爱你,你居然这么对我?背着我吃这种药,不想要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