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她是我的人,你不必对她太过防备。”
“好,我知道。”我轻声回答着,突然想到易弘诚,那天他说过的话,默默地思虑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要小心裕王。”
“裕王?”定楠猛然提高了语气,疑惑地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那一日他在乾宁殿前救了我,”我小心翼翼地编着话,只盼他不要听出破绽,却不敢告诉他实情,“我曾让雪芙前往他的府中代我谢他,却听雪芙说起,那一日,晋王也在他的府中。”
“他和晋王?”定楠若有所思地接口说道。
“我想着,晋王之前一直联合朝臣提早立太子一事,虽被你压下了,但他恐怕不会甘心。”我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说道,“裕王虽表面纵情声色犬马,但也曾是独辖一方的藩王,谁知道他会不会有野心?听说晋王从前一直瞧不上他这个只是在南疆有一小块封地,却第一个顺利撤藩的叔叔,如今他们二人如此来往密切,或许,或许皆为利益所驱。”
定楠思索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低下头,不再看他。
他在我身旁静立许久,一声叹息传来,伴随着一抹金黄闪出门外,我的泪不禁落下,终究,我们还是舍不得彼此,心里却一片释然。
片刻之后,缎儿出现在了门外。
“奴婢参见娘娘。”她躬身行礼,抬头看了一眼我额头上的伤口说道,“皇上吩咐奴婢赶紧为娘娘上药,这几日,娘娘要多休息,别再劳累,怕动着伤口。”
“好,起来吧,”我浅浅一笑说道,“让你来这里,实在委屈你了。”
“娘娘言重了,”缎儿一面为我把药膏贴好,又缠了几圈纱布,一面恭恭敬敬地答道,“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
“来了这里,就不必娘娘奴婢地叫了,还是你我相称吧。”
“这……”
“就如雪芙一般,叫我夫人吧。”
“是。”缎儿如从前一般脸上无甚表情地说道。
其实,她在我出宫时也曾说明要一直跟着我,却被我婉言拒绝,并不是不信她,只是她毕竟是定楠的人,我只想把有关他的一切事物都从眼前抹去,不再留任何牵挂。
“喵喵”几声叫喊,只见纯心从门外跃入,定定地看着我片刻,直接跳入到我的床榻上,任我轻轻地抚摸着。
“我怕它在宫中无人照顾,又想着给夫人解闷,就带过来了。”缎儿的话淡淡的,却也是带着几分对我的关怀,毕竟相处许久,她一直对我尽心尽力。
“难为你费心了。”我口中说着,伸手将纯心抱在怀中,与它相处一段时间,它更加地依恋我,如今一个多月不见,它竟然也对我没有半分陌生,这样的温情让我很享受。
缎儿见我兴致甚浓,悄悄退下,我轻抚着纯心的背,任它乖巧地躺在我的怀中。
雪芙提着买菜的篮子刚回到房中看到我,便高声尖叫了一声,扔了篮子向我跑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我抚了抚伤口,淡笑着说道。
“可是,娘娘,您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撞哪里了?”雪芙眼睛有些湿润地看着我。
缎儿在旁说道:“皇上走时,吩咐了立刻让宫中的太医过来,为夫人好好看看,夫人听皇上的话,好好休息就好。”
听到此,雪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露出些轻松的笑意:“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皇上心里是一直有娘娘的。”
我看着她焦心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却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升起,耳畔是刚才定楠说的一句话:“她是我的人,你不必对她太过防备。”
不错,正是知道缎儿是定楠的人,我服避孕之药一事只有雪芙知道,如此秘密,为何会被定楠发现?难道是……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一直信任,一脸真诚的俏脸,心下一阵沉思,却不动声色地笑道:“我没事,就是有些饿了,快去准备晚膳吧。”
看着雪芙欢快离去的背影,我深吸了一口气,千万不要是她……
与定楠相互坦诚,冰释前嫌之后,我在静心堂才真的算静下心来,每日除了打坐念经,闲暇时便抄写些经文,拿去寺中,为我之前造下的杀孽赎罪,为那个与我只有一个月母子缘分的孩子超度,每日都算过得充实。向寺中的高僧们请教几次后,在佛法上也有了些了悟,算是看透了许多人生之理,参透了一些原本困在其中的爱恨嗔痴。
这一日的午后,我小憩了片刻,便坐在银杏树下抄写经文,不知过了多久,才觉着有些手臂酸痛。
“雪芙,给我倒杯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