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一直在北方长大,第一次坐船,不适应也是有的,好了,别生气了。不敢劳动夫人亲自划船,我来吧!”
他划了几下便停了下来,把桨放在一旁,将我拥住。
“怎么不划了?”我奇怪地问道。
“骗你的!”他笑着用手刮过我的鼻尖,“这河水流动,船自然跟着走,根本不用划。”
我“哼”的一声把他推开,谁知一用力,船又左右摇晃起来,吓得我赶紧抱住了他,他哈哈大笑,搂紧了我,柔声说道:“逗你玩的,不许生气!咱们就这样好好看看岸边的风景。”
夜幕早已降临,河边商铺人家的门檐窗口透着一盏盏烛火,映在泛起涟漪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我安静地靠在定楠的怀中,看着眼前真实的人间烟火,不禁泪眼潸然。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他温柔的声音一如既往,在我的耳畔响起。
“没什么,我,我觉得很开心。”
他见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低头看了看我,笑道:“你总是这样爱哭,倒像是我又欺负了你一样。从前,只要你一哭,我就得反省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怎么,现在还是不肯放过我么?”
我轻轻给了他一拳,擦了泪水,没好气地说道:“现在是觉得我让你厌烦了么?”
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双目充满深情地说道:“幽蓝,我不知道何时开始对你有了男女之情,只知道,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不管在哪里,你的音容笑貌都印在我心里,只有你,惟有你!”
“你笑,我也跟着开心。你哭,我的心也揪紧。你同我生气,不理我,我就懊恼,心里难受,什么也不想做。”
我看着他认真且含着满满情意的眼眸,心中一阵温暖,忍不住抱紧了他,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定楠······”
“幽蓝,一直陪着我,好么?”他抚着我的肩膀,“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不要再同我生气了,我们深爱彼此,应该好好地携手一生,好么?”
“好,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我安静地靠着他,倾听他坚实安稳的心跳声 。
他轻轻放开我,低头吻住我的唇,我紧紧地拥住他,主动献上我的所有爱意,所有的深情,随着摇晃的船儿漾散开来。
我们拉着手走在回去的路上,这条路太短,我们没有说话,仿佛一瞬间就走完了。快到正觉寺的后门时,定楠紧紧地抱住我。
“一定要三个月么?”他的话中充满不舍。
“君无戏言,你答应我的,不许反悔。”我也顺势抱紧了他,虽是不舍,但是揪出幕后之人更加重要,我只能在这里等,却不能告诉他,怕他为了保护我,打草惊蛇,坏了计划。
“好。”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三个月就三个月,反正你在这里也跑不了,我会加派人手看着你。”
“好,随你。”我松开他的怀抱,双手摸着他的脸颊,定定地凝视着他,好似怎么也看不够,我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然后赶紧跑开。
“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我快步行至后门,向他挥挥手。
他静立着看着我,随后便从四周慢慢聚拢了一些黑衣人,围着他,渐渐消失在巷子中。
回到静心堂,缎儿已经在门口等着我,她欣喜地上前问我累不累,我笑着摇摇头。
“我看寺中又多了许多侍卫,皇上对夫人还是如从前一般,我就放心了。”缎儿一脸的开心。
“为了给未出生的皇嗣超度祈福,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们跟着我吃苦了。”
“只要皇上和夫人和好如初,我们做什么都不苦,都值得。”缎儿难得说两句动情的话。
“好,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做晚课。”
“是,夫人。”她答应着出门。
我拿起桌上的经书,心中却盘算着如何揪出幕后之人。
我出宫后,唯一有所行动的是皓月,我所认识的她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在定楠身边如此之久,都没有机会得宠,为什么却在那一次得逞?而且,恰好被我撞见?这一次,又冒这么大的风险牺牲她自己的孩子,只为彻底地除掉已经出宫的我,这个代价会不会太大?
一定有人在背后指点她,那个人,究竟是谁?难道就是杨爽口中说的那个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么?
或许,我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让他随意宰割,我必须占据主动。若是他真要我死,如今我在宫外,没有定楠的庇护,岂不是最好的机会么?
“雪芙,”我唤道,却不见她的回音,这丫头,自从出宫之后,就贪玩了许多,总是与我告假,不是逛灯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