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皇位,况且,他早已发现了定楠的真实身份,所以不惜利用外敌来夺权,这一招如此之险,若是一着不慎,恐怕会被匈奴过河拆桥。
可是,他会这么做,足以证明是准备破釜沉舟,要与定楠决一死战,那定楠,岂不是很危险?
手中的拳不由得攥紧,这才是我醒来却没有见到他的原因,他还吩咐身边的人不要告诉我?
一则怕我会担心他,二则,恐怕他根本没有想到战乱会持续如此之久,没有想到平日温文儒雅的易弘诚会如此拼尽全力地想要置他于死地!
定楠,都是我的错,只是,我该如何弥补?
过了一个多月,已经那么久了,定楠却还在阵前,恐怕这一仗,他们打得很艰难。
“幽蓝,”皓月蹙紧双眉,似乎是犹豫了许久才说道,“这一次,皇上真的很难,晋王暗中襄助裕王,剩下两个皇子,年纪尚小,难堪大任。”
见我低头深思,她继续说道:“诸王削藩之后,所属的军队只有少数诚心归顺朝廷,其余的不过在面上应付。匈奴早有南征之意,如今又有裕王里应外合,真是选了一个最不合宜的时机开战,恐怕皇上这次败多胜少。”
我倏然抬起头,看着娓娓道来,说得头头是道的皓月,一时愣住,片刻之后,才问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从容不迫地道来:“除非,幽蓝你愿意亲自劝说裕王,让他主动放弃。只要他停了手,匈奴虽有准备,毕竟兵马有限,况且,他们谋略不足,没有了裕王的照应,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我?为什么要我去劝说裕王?”我装作诧异地看着她说道,“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劝说得了裕王?”
易弘诚对我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回想那日易弘诚为我杀了采奴一事,除非皓月,她与采奴背后的主子有关系。
“裕王不是喜欢你么?”她随口说出,却赶紧捂住嘴。
我冷冷地睥睨她说道:“皓月,我是皇上的贵妃,你若是没有证据,说这些随意污蔑我与裕王清白的话,是不想活了么?”
“不,不是,”她看着我发狠的眼神,慌忙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我死死地盯着她并不言语,她逃避着我的目光颤言道:“我只是觉得皇上不在宫中,或许,或许贵妃娘娘您能主持大局,或许,或许裕王能听您的劝告。”
她说得语无伦次,这才是真实的皓月,没有心机城府的皓月!
“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我挑眼看着她,这个我曾经最好的姐妹。
“幽蓝,我,不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和失措。
“是谁教你这么说的?”我看着她,想一眼望穿她身后的那个人。
她猛然惊恐地看着我,嘴里却轻声说道:“没有,没有谁教我,是我自己说的。若是你不愿意,我,就当我没有说过。”
“皓月,”我看着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我与你相处了十来年,你是一个什么性子的人我不知道么?你小时候一直不愿多认几个字,更不爱诗书仕途什么的,如今却说着这些朝堂上的事头头是道,你这份胸襟和谋略,恐怕不是这几年的努力就能够达到的。”
“我,我只是听见宫人们议论,才兴口说的。”皓月低下头,不自主地紧握住上手,不住地揉搓着。
“宫人们议论?哼!随便听些闲言碎语,兴口一说便能考虑得如此全面么?”我轻笑一声,“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皓月。”
我起身,扶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在她的面前低下头说道:“当初,你怀着身孕到静心堂来,故意在我的面前摔倒小产,也是你自己的主意么?”
她猛然抬起头,惊魂不定地看着我,摇摇头,说道:“不是,我没有。”
“没有?”我冷笑一声,逼近她的脸颊说道,“你我之间还隐瞒什么?当时就我们两个人在那里,你的孩子怎么没有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是,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你会不惜利用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孩子,来陷害早已远离皇宫的我。”
“皓月,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早就知道你的孩子先天不足,恐怕熬不到生产,所以想一箭双雕,利用他彻底将我铲除,对不对?”
她的瞳孔猛然放大,慌忙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不住地重复着:“不是,我没有……”
“皓月,你秉性纯良,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我缓缓将语气放得柔和,轻抚着她的背,柔声说道,“告诉我,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我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