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莫测,人道亦然;推演万物,唯有灵机一触。”
希安法师猛然睁眼,悲悯地瞧着对面二人,而后叹气道。
“腊月初八…是吉是祸,只此这一天。”
说完便阖眸,吩咐一旁的小沙弥送客。
这一场开场隆重的情期礼,草草收场。
王萱娇心中五味杂陈,那老僧故作高深,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术,到底什么意思。
王皇后这时朝王家贵女走来,眼神向前平视,并未看向她,用着只能两人听见的气音低声道。
“娇娇!这婚期依本宫看,还是作罢!”
王萱娇转头瞧着姑母那表情严肃,明显带着不满的情绪,也不敢多言,只能小声委屈地求道。
“姑母…那法师不是说了腊月初八吗?怎的就要作罢?”
王皇后转眼看着自家侄女,失望之情骤上心头。
素手高高举起,待碰上王萱娇脸颊的那一刻,终是不忍地化做轻指,点在她的额。
“你…!罢罢…本宫只希望你到时候别后悔!”
说完,便甩了明黄色的马蹄袖,忿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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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眼瞧着这门亲事要“黄”,倒有些幸灾乐祸的快感,她偷瞄着被姑侄二人甩在身后的赵凌煜,竟还是一脸无波,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厚脸皮”。
“娘娘请留步!”
希安法师突然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江沅。
“贫僧有几句话想要告诫娘娘!”
得道老僧这会居然不吝话语,主动开口了。
被叫住的江沅有些懵,今日可不是她的主场。
但还是依旧双手合十行礼。
“大师…请问有何指教?”
希安法师站起身回礼,依旧低眉敛目,透着慈悲相。
“我佛慈悲。贫僧瞧着娘娘天生自带凤命,可命数却有些扑朔!”
此话一出,直接震惊了逗留的众人,江沅吓得连连后退,合十的双手抖得不能衔缝。
“大师…可万万不能诳语!”
希安法师似罔闻江沅的难以置信,仍旧徐徐告诫。
“娘娘…微尘已被扰,此劫数命定,莫再强求。”
…?
27、衷肠
◎仙境的那端,有一公子挺立如玉,遥遥朝她望来…◎
江沅感觉心跳得厉害,这个老僧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要命了?
“恭喜…娘娘,很快梦想成真。”
赵凌煜的声音更是如来自地狱的呼唤。
果真,他还是听到了。
江沅本以为他离开了,她回头瞪着他,并状似威胁道。
“不许说出去!否则…你休想要回那东西!”
赵凌煜忽地低头压住一直上扬的唇角,像听到笑话一般,最终没忍住。
“娘娘…你以为只有我不说,这事就不会传出去吗?你真当这些人都是聋子吗?”
江沅闻言,慌张地四处扫了一圈,发现这些侍女、太监各司其职,但越看越觉得他们有点欲盖弥彰…
这…该如何是好,若是传到王皇后的耳里,自己还有退路吗?
赵凌煜更是走近一步,用近乎不可闻的沙哑嗓音徐徐诱道。
“江沅…你想吗?”
少女猛地抬头,只见“玉面阎王”那深邃的眸子倏然一亮,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嗜血之色,令人毛骨悚然。
江沅知道,自己只能背水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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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宫,全部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为腊月初八的婚宴做准备。王皇后心疼自家侄女,决定让她从宫里出嫁。
江沅最近都躲着王皇后,凤仪殿几乎都从未踏进过,哪怕王萱娇一直热情地邀请自己去陪她挑嫁妆,自己也是推脱身体不适一再拒绝。
或许是赵凌煜危言耸听,亦或是自己多想了,王皇后一回宫就开始张罗侄女的婚事,并未找自己麻烦。
好像那老僧从未提起过凤命说,难道这一切真的是错觉?
江沅这时又想起了裴寂,若他在便好了,让他去看看王皇后是不是真的想要对付自己。
哎…人心真的是这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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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水晶宫里发呆的一天,江沅摩挲着手腕处的蓝色手串,几欲想捏诀召唤裴寂。
就在踟蹰无措时,有一人到访帮她做了抉择。
苏和静真真是朝阳宫最受宠的妃子,她今日能有空踏进水晶宫,可谓是稀客。
彧王如今可是一步也离不了她,也不知道今日她使了什么法术,能偷得浮生。
“水晶宫如今可真够冷清的。”
苏和静一踏入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