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帘子,莲步踱踱半日,依旧没勇气出来。
望着那无华的赵府牌匾,不由得仰天注目那路过的乌鸦,怅然若失。
今日与那“阎王”究竟还有多少孽缘。
守门的小厮不知从哪得的反应,依旧是他,将江沅请下了马车,然后几近转悠,还是来到了之前那间书房。
江沅望着这间书房,心中不由发怵。
之前的偷听经历令她心有余悸,以致于今日在门口徘徊许久,仍不愿意跨进去。
可今日又不同于彼时,房间的主人这会从屋内应声道。
“若是沅娘娘前来,微臣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江沅不由地垂首蹙眉,平生最讨厌虚情假意之人,而赵凌煜就是其中翘楚。
话语虽是包含歉意,可让人听不出半点真情。若细细深究,听者竟然还可以感受到有些…许嘲讽之意?
果然…语言的艺术,已然被他拿捏到位。
江沅推门而进,见赵凌煜闲散地席地而坐,似在书写什么。
居家的“阎王”可亲了些,乌发只用发带束着,一身雪白绸缎,衣襟大敞、内里那线条利落的肌肉若隐若现…不羁中带着自律。
见有人进来,脑袋稍稍偏过来,闲闲地望着她笑,那极为漂亮的眉眼异常舒展。
“快进来吧…别在外面冻着。”
江沅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自打从红月寺回来,她就察觉赵凌煜待自己不似从前那般敌对。
莫非…他真觉得自己能当皇后,所以来提前讨好?
正当江沅胡思乱想之际,无意中瞄到了赵凌煜将写完的信塞进信封里,而后于信封题名上,赫然写了个“袁”字。
这一刻…江沅便全盘否认了之前,自己对他的一切猜想!?
29、念兹
◎江沅似被蛊惑般,眼神定定地瞧着他半晌,嘴唇微抿着吞了口水,微微垂眸、点头…◎
江沅鹿眼圆瞪,眼睁睁地看着赵凌煜将一封家书写完,折好,再慢条斯理地塞进信封里,而后落款于一遒劲楷书“袁”字。
此时的江沅心跳得厉害,脑子一片空白,尘封已久的记忆似洪水猛兽般挟持着她,让她不敢呼吸,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良久,赵凌煜似才发现江沅的不对劲表情。
他召了小厮准备将家书寄出去。
赵家虽人丁单薄,但母亲娘家远亲居在武陵地区,无论他们能否能及时参加婚宴,礼貌地邀请还是必须的。
“等等!”江沅猛地捉住赵凌煜的手臂,目光死死绞着那封还未递出去的信。
“怎的了?难道这封家书…贵妃娘娘也想把它藏起来…然后,威胁我?”
赵凌煜转头看向她,轻轻挑眉一笑,声音极低,眸光流转,满是戏谑之意。
江沅显然没在意赵凌煜的调侃语气,她蹙眉皱鼻,眼神依然盯着那赵凌煜拿着信封的手,目光坚决地近乎执拗。
“我且问你,这封家书你准备寄向哪?”
“水域城,武陵镇。”
赵凌煜说完这句话,江沅便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觉得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强忍着因为震惊而感不适,继续颤着音,努力压制沙哑的声音。
“袁…字,是不是你的别名?”
赵凌煜闻言,手臂的微微垂下,刻意躲开了江沅的柔荑。
而后俯身平直盯着她,压住了嗓子,声音就被刻意压得又低又磁,尾音带着柔软的气音。
“想要了解我?”
江沅似被蛊惑般,眼神定定地瞧着他半晌,嘴唇微抿着吞了口水,微微垂眸、点头…
“呵呵…”
赵凌煜直起身,命小厮退下,缓缓朝江沅近了一步,弯腰执起江沅的手,将那封信放在她的手心。
动作慢条斯理,眼神直勾勾地瞧着江沅,嘴角不可察地勾了勾,侧脸、凑上她的耳边。
“江沅…你记清楚了,我叫…袁…”
…
“非弈!”
还未等赵凌煜开口回答,江沅抢先说出了自己记忆最深处的那个名字。
赵凌煜的侧脸僵在江沅耳边。
他飞快地扫视着眼前的少女,不想错过她此时的所有细微表情,敏锐的眼里忽然涌出一股子疑惑之色,眼底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透出若有所思之意。
“所以…你以前住在武陵镇?”
江沅蓦的侧首,眼角那颗泪痣隐隐扫在赵凌煜的唇边,烫得少女身体向后折去,脚下一个不察,绊在了书案边。
“当心!”
赵凌煜伸手捞住江沅,一手垫在她脑后,一个借力,手背重重地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