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带有余温的玉佩,借故天色已晚逃也似的离开了赵府。
直至上了马车,一颗心还是没来由的砰砰直跳。
也许自己真不该“蹚”这趟浑水,虽然是替王萱娇与他交换信物,可真正做这件略显暧昧的事…确是自己!
这一次赵凌煜没有追出去,望着江沅带着玉佩逃离,收敛了笑意。
他自嘲般伸手支额…
莫不是这次真的对她动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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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回到宫中差了婢女将玉佩送还给王萱娇,便忿忿地躺回了床榻,回想起今日赵凌煜对自己说的话,有太多的震惊。
想想也真是孽缘,从之前二人的针锋相对,再到如今这般惺惺相惜,这中间的极限转变,江沅压根都没缓过神。
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突然出现的儿时玩伴,赵凌煜!
然而没有给自己准备和消化的时间,王萱娇和赵凌煜的成亲的日子很快到来了。
十里红妆,马车井然有序的队伍,从宫门口一直排到赵府,满城的树上都系了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头探脑地望去,这百年难见的大婚。
正可谓:彩凤齐鸣三殿晓,天桃并发万年红。
在这场婚礼中,皇家给足了王家最鼎盛的风光!
也还是在那场婚礼中,王家丢足了全部脸面!
而江沅在那场婚礼中,需要面对最痛苦的抉择。?
30、横生
◎她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他,没想到触手的面庞是带着奔波的霜寒,拇指抚过的薄唇是真实的柔软。◎
这日江沅被早早地叫醒,虽不及新娘子丑时便起身上妆,但被邀请作为王萱娇的娘家人,到底要打扮一番,提早前去凤仪殿增些人气。
终是要参加婚宴的,平日里由于气候过于寒冷,也无需争圣宠,江沅疲于装扮。
忠实丫鬟沐兮看着自家娘娘本就冰肌玉骨、仙姿玉貌,便殷勤地拉着江沅坐在妆奁前。
拿着篦子顺了顺江沅如绸缎般的墨发,一脸兴奋地说道。
“娘娘…今日您可不能再惫懒了。那王家大婚您可是作为牵线人出席的,自然要装扮得隆重些!”
江沅一脸睡眼惺忪,沐兮的话也是听了半边,朦胧中有如提线木偶般任人装弄。
半个时辰过去了,沐兮放下手中的胭脂,望着江沅那精致容妍,不由得惊呼出声。
“娘娘快睁眼看看…您真的有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只见江沅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缂丝对襟襦裙,淡黄色的裙装广袖是细软的绒毛,裙摆处有大片的海棠纹,精美绝伦,仿佛能轻嗅一阵花香。
头盘回心髻,缀以金海棠珠花步摇,一颦一颌首间,珠串轻扫雪白肤颈,颇为灵动雅致。
江沅起身外罩紫色菱锦暗花大氅,手中捧着紫金铜手炉,静静站立不动,眉目淡然却又不失端庄秀丽,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沐兮得意地望着自己的“大作”,走到江沅跟前,却又口不择言。
“娘娘真的太美了,想必都能盖过新娘子的风头呢。”
江沅闻言立刻捂住那丫鬟的口,鹿眼微瞪道。
“仔细说话!今日新娘定是最美的!”
忠实丫鬟沐兮大眼眨了眨,惶恐地点头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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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其实很抗拒前往凤仪殿送亲,自打“认回”赵凌煜,可心中依旧有些别扭,还没调整好要如何面对他,结果今日又要相见。
坐着步辇一路上晃悠,约莫一柱香的功夫,终是到了那热闹的场地。
较之前,今日凤仪殿的喜庆氛围已至极。大红的锦绸,从殿门口铺开到外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都搞挂了红色裁剪的花。入眼处,一片红色的华丽。
江沅刚下了步辇,便有喜娘塞了甜蜜的合果子,迎着进了新娘的闺房。
此时的王萱娇早早地全部装扮完毕,就等着赵凌煜前来迎亲了。
“沅娘娘,你快些过来,再晚一点儿,就等不上凌煜哥哥过来了。”
王家贵女听见动静便掀开盖头,瞧见江沅过来了,立刻热情招呼。
话音刚落,大伙都意识到不妥,王萱娇自己也觉得刚刚有点失言,而后又咳嗽了下,找补道。
“我是说…我大婚,今日你该早些到的。”
“对不住,这严寒酷冬,你也知晓,我甚是乏力,不耐冻,所以…贵女还望见谅,今日你成婚可不兴得赌气。”
江沅努力想着裴寂,能表现得难过一些,而后扬唇微笑。毕竟在这大喜日子,对新娘子展笑连连也是图个好彩头。
今日的王萱娇也是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