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权夺利的料。父皇年迈时,几个兄弟厮杀争斗不止,没想到最后是早早被父皇厌弃的二哥坐上皇位。二哥突然驾崩后,他的大女儿控制朝政,新皇如傀儡般无能地被她操纵。
他见惯了其他人的起起伏伏,不曾想在萧蕴龄这里栽坑了。他半年来对她过于忽视,谁料到她有新的机遇,誉王不知道她的机遇来源于自己还是沈策,但都意味着他该重新修复父女关系。
誉王起了个大早,让人将五女儿喊来。
“你去选一个新住处。”誉王听说她的来处,神情无奈道:“你不能总和沈策待在一起,这让其他人怎么看待你。”
他站在萧蕴龄面前,控制着语气的和缓,努力扮演慈爱威严的父亲。
萧蕴龄低着头,听着他的谆谆教诲,他似乎忘记了这个女儿曾经多么令他蒙羞,也忘了世俗眼光中她早已无存的名声。
长公主不过夸了一句“性行温良”,便叫他们都刻意忽略了萧蕴龄的过去,重新给了她在人群中生存的机会。
她从前在他们面前的辩解与自证显得多么可笑。
“女儿住哪里都好,除了幽宁院。”她轻声细语地回答,温顺得仿佛还是以前在父亲面前扮乖装痴的女儿。
他们中间长达半年的相看两厌消失。
誉王欣喜于萧蕴龄入了长公主的眼,期盼她进京后能努力消除长公主对永州的猜忌,保住他长久的安稳富贵;萧蕴龄则是需要誉王女儿的名头为自己提高身价,好重新拾起丢失的一切。
他们不愧是父女,即使心中对彼此毫无亲情,却父慈女孝地交谈了将近一个时辰。
“那你姨娘……”誉王早已记不清王霓的长相和名字,对她最后的印象只有她疯疯癫癫地抱着女儿,“从前你不是不愿意与她分开吗?”
“她已经记不得我了,留在她身边徒增彼此烦恼罢了。”她对誉王盈盈一礼,“请求父亲为她寻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这事简单,回头我让莫大夫去看看。”
莫大夫是专门照顾他的,誉王此举也是为了向萧蕴龄表示他的看重。
说起王霓,他便想起了昨日木云和他提起萧蕴龄的未婚夫,正是那未婚夫求到王霓面前,才让他们出面围堵到沈策门口,导致丢了那么大的脸面。
誉王心中迁怒于他,且现下萧蕴龄有其他用途,她不能再随便嫁给一个姨娘的子侄,“你的婚约,本王会出面让他取消,不会影响你分毫。”
一个无权无势的商人,他知道该如何选择。
“都听父亲的。”萧蕴龄语气感激:“女儿从前的侍女入了良籍,想和父亲讨要一个新的侍女。”
“你告知王妃,她会安排的。”
“女儿想要的,是一名舞女,名唤青莲。”
誉王思索良久,记不得她说的是谁,但他的舞女还有待客的职责,他目光复杂地拒绝道:“你一个郡主,身边哪能跟着低贱的舞女,那些供人取乐的玩意上不得台面,别到时候牵连了你。”
萧蕴龄连连保证自己会小心行事,又讲诉自己被其他人排挤时受过那名舞女的帮助,誉王知道她是在暗示从前他们对她的疏忽。
“行吧。”他妥协道。
“沈策……”誉王观察她的神情,好奇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沈将军为人正直。”她随口说着谎言,搪塞道:“女儿进京参加长公主的生辰宴,会与沈将军同行,父亲不必担忧。”
见她不正面回答,誉王无法,接着又是嘱咐了许久荣辱与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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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偏僻的院落,往常少有人踏足,此时侍从搬运着物什进进出出,哐当的搬迁声中夹杂女子的谩骂。
抬着箱子的小厮为难地看着拦着面前的王姨娘,“姨娘,这是王爷的命令,还望通融。”
他看不起这个疯癫失宠的老女人,可她生的五小姐如今是府中的香饽饽,因此他不敢得罪王霓,只能好声劝说。
“她呢?让萧蕴龄那个贱人亲自来!”王霓抱着一木盒的金条,怒视试图抢走她钱财的下等人。
她呼喊着李嬷嬷,尖叫着让李嬷嬷把他们赶出去。李嬷嬷被阻拦在屋外,她听着伺候多年的主子这副可怜可恨的模样,徒劳地劝着:“姨娘,让他们拿走吧,这些钱财本来就不该是你的。”
她见证了王霓从娇俏张扬的少女一步步踏入深渊,又将悲剧延续在五小姐身上,李嬷嬷既后悔二十年前没有阻抗王霓走进那间房间,又后悔对五小姐隐秘多年。
她已经年迈,往后生活她得守着王霓,不让她再做傻事。
王霓很早就不愿意听这个老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