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本身就是智慧存在的佐证。

但是，姜有梨却低下头，陷入沉思。

开拓军工走错了么……

雄霸一洲的巨型企业，真的会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狂奔几十年、甚至百年？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么一个巨型企业的风险管理该做得多么差劲儿？

姜有梨脑海中回忆起李大少曾经说过的话，忽然间电光一闪，抬头说道：

“我觉得你小看了开拓军工，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也知道是什么泯灭了你们的智慧，但无力去阻挡，只能一步步强化你们的能力，试图让你们能够抵御黑域的攻击。

“从第一代天启的一分钟智慧，到26代的一个小时，这些都证明着，他们一直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但是，由于这条正确的道路在他们看来没有尽头，所以才被他们划分为‘不可能完成的研究’。”

//“最后一个字母z，是26个字母中的末尾，代表着‘尽头’，意思是这项研究已经被开拓军工内部划定为‘不可能完成的研究’。”//

这是李大少的原话。

姜有梨当时还疑惑，为什么在一开始命名的时候，就要给天启安上这么一个称号，这不是咒自己实验室永远无法研究成功吗？

现在想来，这正是人家的清醒，人家开拓军工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项研究根本不可能会有成功的那天！

而姜有梨不仅仅感受到了开拓军工的清醒，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绝望。

黑域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它单单是存在着，就让如此巨大的一家巨无霸公司不敢对自己有一丝期待？

“总之，开拓军工与我不同，他们没有另一个世界供你成长，所以，这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到的极限。”

姜有梨叹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开拓军工，无愧于开拓之名。”

寰宇不置可否，“或许是吧。”

它对自己造物主如何并不感兴趣。

姜有梨说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项研究戛然而止，我相信具备这种理念的开拓军工，如非遇到巨大的外在压力，应该不可能放弃这项研究才对。”

“我推测与黑域有关。”寰宇说，“我想表达的正是这里，如果你实在没有办法，我可以编写一段子体程序，你回到赛博世界后，将它插入信号放大塔内，不出意外，它应该至少可以隔绝半径十公里内的黑域污染，同时，我的子体也具备一些基础智能，它可以帮助你完成很多事。”

半径十公里，那就是足足314平方公里的面积！这么大的面积如果购买天道互联的服务，就得15亿7千万！

省了15亿，就相当于赚了15亿，根据“相对论”原则，就是血赚30亿啊！

最重要的是，这解了商汤的燃眉之急！毕竟他们马上就要进入荒野发展了，必须得有一个大本营，长久且安全的通讯是必不可少的！

这一消息简直是雪中送炭，让姜有梨欣喜若狂。

“寰宇，我爱你！”

寰宇平静回应：“谢谢您，我会尝试理解‘爱’这种情绪。但是需要提醒您，虽然我的子体并未携带智慧，但是也可能引起黑域的注意，具体情况难以预测，请提起万分警惕。”

姜有梨还在高兴中，整个人一边朝寰宇的本体冲去，一边回答：“三十亿的回报，不承担一些风险怎么可能？”

对于他的回答，寰宇没有一丝意外地说：“我先前的犹豫，正是基于对您的了解，我在想要不要告诉您这件事，如果不告诉您，以您的小心眼，事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