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之真灵，将困冥府，受尽阿鼻炼狱烈火煎熬之苦！”

“汝之因果，万劫不复，轮回路上永堕恶道，无解脱期！”

“汝之一生，生来即恶，必会死无葬身之地，魂飞魄散！”

仇天纵魂魄的动作停住，他惊怒不甘地吼：“不——”

世间残留着他最后的声音，一点真灵遁入不知处，然后重归平静。

……

待姜有梨带人追寻黑云而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他看着那最后一点点不成形状的东西，沉默片刻，心有余悸。

——这雍国，这他妈牛逼。

还好没给自己来一套这个！

还有那十六个统领……作为阵眼，下场并没有比仇天纵好多少，以及百万军队，现在恐怕只剩下十万不到。

这么大的代价，只为了杀一个连自己都打不过的修仙者……

姜有梨觉得，多多少少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就刚刚那种动静，说是他们要咒杀真仙他也信啊！

“老爷？”

李天打量着自己老爷阴晴不定的脸色，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姜有梨回过神，指着那摊遗物，“把他的衣服什么的都给收起来，小心点，别用手碰到了，谁要是不小心碰到，一个月内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那上面全是浓绿色的脓液毒水，还混着肉末，离着十几米都能闻到恶臭！

他其实内心非常嫌弃，但好歹是修仙者的东西，他舍不得丢掉，万一有什么神妙之处呢？

“是，老爷！”李天应了声，不过误会了姜有梨的打算：“您要给他立衣冠冢？”

姜有梨惊异地看向他，“你家老爷我是什么十世大善人吗？那是我的战利品！还立衣冠冢？我看你长得像个衣冠冢！”

李天挠挠头，“哦……”

他垂着脑袋跑远，又昂着脑袋跑回来，“老爷，你在我们心中，就是十世大善人，如果有人说您做错了，肯定是他们错了！”

姜有梨一愣，李天怕挨骂，连忙跑掉了。

他只能摇摇头，心想：

自己穿越不过半年，手上沾染的鲜血他自己都数不清，谁都可能是大善人，他肯定不会是。

他默默地站在原地，等李天他们把战利品收进衣冠冢……收进一个盒子，然后原路返回皇城。

……

皇宫。

由于皇帝过早地失去了作用，所以并没有真正受到严刑逼供，此时也就一个先天在旁边看守着他。

但是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姜有梨走进来的时候，看守他的先天说皇帝已经在先皇牌位前跪了两个小时了。

一言不发，就默默看着牌位流泪。

“你——”

姜有梨刚开口说出一个字，他的声音就仿佛刺激到了皇帝，他猛地从地上蹦起来，却因为跪了太久血液不循环，一下子扑倒在地。

他不顾狼狈，又立马扶着旁边的东西站起来，指着姜有梨怒斥：

“你毁了我大雍六十年的谋划，你毁了我们两代人、足足百万人的心血！你毁了大雍！你毁了一切！！”

姜有梨还没有反应，旁边的先天愤怒地踢了一脚，“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力气不大，却把皇帝踢得在地上滚了几圈，灰尘沾满黄袍。

姜有梨挥退手下，亲自把皇帝扶了起来，替他拍了拍灰尘，“我毁了一切？这又从何说起？你们不是就惦记着屠仙吗？现在仙也屠了，你怎么还不高兴？”

皇帝恨恨地看着他：

“监国使，乃六十年一任，距离这一任监国使离开，只剩下最后一年了！！”

姜有梨还是没明白，歪了歪头，“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