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逆孙,不会是想对自己下毒吧?
想到她那让李太医都俯首称臣的医术,也没敢非要让婆子上前给她掌嘴了。
“没错。”希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幽幽说道:“我就是在威胁你!”
语气不强,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希老夫人气息一窒。
眼瞧着老夫人的战斗力要降下去了,希锦朗自然要站出来跳脚:“混账东西!你这是要闹得整个希家家宅不宁么!”
“三叔……”希飏喊了一声,突然改口:“哦不对,你都不配我喊你三叔这个称呼!”
她依然坐在那里,神情姿态悠然,眸光却锐利如刀锋,道:“你那贱种女儿希芸谋害我,把我弄晕弄去了无妄山,给我找了个地痞流氓要毁我清白、断我生路!若说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筹谋,我是不信的!”
提到这事儿,希锦朗的眼神果然有些飘忽,只知道抓偏点:“你才是贱种!”
希飏不以为意,继续道:“你们三房,绝对有人给她出了主意,并且她作为一个偏房所出的庶孙女,竟敢谋害我这嫡孙女,若没有人给她在背后担保,她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下巴轻扬,看向希老夫人,道:“老太太,你一贯不问青红皂白便袒护三房、欺我长房!你明知道希芸害我,不但不处置她,还想趁机落井下石!我是否可以大胆推测,这个给希芸做背书之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希老夫人其他话不见得应答这么快,这一句是立即否认:“嫡孙女的名节受损,就是污浊了希家门楣,老身再拎不清,也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哦。”希飏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幽幽反问:“可他三房的人对我长房的人进行谋害后,你却依然坚定不移地站在施害者那边,问责、欺压我这个受害者!倘若不是我性子好强一些,是不是早就被你摁在地板上摩擦了?老太太,你这还不算拎不清啊,怎么样才算?”
希老夫人再次语塞。
不管怎么说,总是丞相夫人,并非完全没有脑子的。但凡她不上头,冷静下来去思考问题,就不可能发现不了盲点!
可惜她带着偏见看人,眼睛一开始就斜了,自然而然除了她正眼看的人、其他的看谁都是歪的!
经过希飏这么说,她还真冷静下来思考问题——扪心自问,希飏所说是事实吗?
见她沉思,希锦朗急了,忙道:“母亲你可别听她瞎说!长房历来不敬长辈,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阳姐儿占尽了咱们希家的天时地利,却愣是不干好事。她玷污门楣的污点,难道还少吗?”
听他这说,希老夫人自然而然想到长房的人平素作风来。
希锦荣就不说了,脾气温吞,没什么魄力;
那余氏虽然平时低眉顺眼,可余家人厉害啊!在外头好几次表露了那种态度:她这个老的该退位,让出主母的位置,将希家交给余氏来打理!这点,希老夫人怎么能忍?
再说希恒希维,这两个孙子恃才傲物,虽说平时不会有什么忤逆她的行为,可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不屑与你争辩!
最后是希阳——整个希家最出格的一个,也是希老夫人最讨厌的一个!
可她还没想明白呢,希飏嗤笑道:“希三爷,你可真会偷换概念!我们长房行事风格如何,不能成为你谋害我的理由!按这么说,小皇帝年幼尚且有许多事懵懵懂懂的,你手能伸这么长,不若去指点江山、把小皇帝给按大水缸里淹死,好实现你当人间判官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