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后——
希飏没有睡午觉,她把万喜送过来的药铺装修定稿看了一遍,敲定了最后方案。
在不差钱的情况下,那些木工马不停蹄施工,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开业。
估算着,到时候差不多就是六月份了。
搞了一中午坐太久了,希飏在院子里做一些拉伸动作,松松筋骨。
待了没多久,突然来了个尖酸的声音:“这说好听呢,你跟着萧世子也是学了点儿功夫;可说不好听呢,你这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随便找个花拳绣腿的,大概都比你这强,萧世子教给你的都学狗肚子里去了?”
希飏保持着侧腰的动作,给了来人一个眼神。
不咋地,她也没影响自己,开始弓步压腿。
气死人的最高境界,便是对方来势汹汹,你却不痛不痒、无视他的叫嚣。
这便是传说中的——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裘心娴瞬间有种被打了脸的感觉!
她迈大步走过来,道:“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
“咦?”希飏还是没睁眼瞧她,而是转头去对一旁的采青道:“有人在跟我说话吗?我怎么好像听到狗在吠?是不是我幻听了!”
采青:“……”
采蕊没忍住,低头掩嘴。
她俩是余家的家生子,是最懂规矩的大户人家丫鬟,被送过来给希飏做大丫鬟,自然是专业的。
我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她们家主子啊,是懂怎么气死人不偿命的!
裘心娴气得要死,怒道:“希阳!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希飏才不惯着她,反口就怼:“跑到我跟前来阴阳怪气,你故意找死是不是?”
连摄政王她都不惯着,还能惯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出身高贵,吃太饱了,不知人间疾苦,从小被娇宠长大,戾气还挺重。
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你……”裘心娴过去就吵不过希阳,每每对希阳动手,就是受不了气。
而原主希阳性子张狂,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叛逆期少女,也惯是个会气人的。
如今,换了个轻狂嚣张的希飏来了,裘心娴的怒火只会蹭蹭蹭上扬!
她气冲冲上前要捉住希飏的胳膊。
不想希飏却极为丝滑地避开,退后两步,道:“别乱碰啊,我跟你讲嚯,现在的我老值钱了!你但凡碰我掉一根毛,我都要给摄政王告状,就问你怕不怕!”
裘心娴整个人都懵住了:“你说什么?我们吵架归我们吵架,你还要跟摄政王告状?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我和你私底下的恩怨,都不会告家里去的!”
就是去年她把希阳推下山坡埋到了雪堆里,希阳又把她踹进了结冰的湖里,这么大的事,她们互相都没有告状!
只是她们俩回去后都病了,双方长辈知道了这件事,约着见过一面,互相赔了礼道了歉。
双方都没有不依不饶,那一战就过去了。
可现在——
裘心娴震惊无比地问:“你……爱慕摄政王终于如愿以偿,所以拿出来嘚瑟是吧?”
希飏:“……”
她很想说:跟你约定不告家长的,可不是老娘!
哦,爱慕摄政王的,也不是老娘!
但没办法,这口锅就算是锅王,她也得扛!
“嘚瑟倒也没那必要,不过你也不想想我刚刚死里逃生,现在我是得了被害妄想症,看谁都想害我!你可别靠我这么近,我害怕!”
老实说,告家长这种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有种“我很幼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