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问她要不要换身衣裳,毕竟这一身血污,太吓人了。
却见希飏已经走了。
想了想,他没有多话。
不换衣裳才好!
可希飏进宫后,却不是去找宗政禹,而是直接去了庆阳宫。
刚进宫,她便吩咐:“以真脚程快,立刻去朔日宫把摄政王请过来。”
听说希飏求见,宗政询放下了手里的奏折,道:“宣见。”
希飏便顶着那一身的血污,直挺挺地走进来,连一个敷衍的礼数都没有,直接问:“皇上,我在外面受了委屈,你会不会给我主持公道?”
宗政询看着她这一身触目惊心的衣裳:“……”
见了皇帝她都不行礼,上来就要他帮主持公道?
可按身份来说,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有些不解:“这帝京中还有谁敢惹你,把你弄成这样?你跟皇叔说不就可以了?”
“不!”希飏斩钉截铁地道:“皇上才是一国之君,摄政王不过是代为摄政罢了。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朝臣是皇上的朝臣。您的朝臣处事不公,我自当来找皇上伸冤!”
宗政询一愣。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可真是新奇。
毕竟,谁不知道摄政王权势滔天,凡事都会过问摄政王的意思,哪儿还有他这个皇帝的存在?
可摄政王的未婚妻,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代表的,岂非就是宗政禹?
他蹙眉,问:“你先告诉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得这一身的血?”
她不仅仅是衣裙上都是血,双手上还有干涸的血迹,脸上也有一些。
希飏对自己身上的这些吓人的痕迹不管不顾,说道:“今日武举,我二哥战胜了皇上的表哥卫锋!本该是武举探花,却在比武台上中了一箭!按说,谁想谋害我二哥,我灭他八辈祖宗便是了!但,这主考官竟然以我二哥中伤为由,取消了他的探花资格!”
她唇角微微一弯,眼底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掷地有声地说道:“皇上,臣女有理由怀疑,这是卫家所为!他们故意让人潜伏在暗中对我二哥下手,目的便是把我二哥淘汰出局,好让卫锋捡漏!”
宗政询听她说得眉头紧皱。
但他必定不能顺着希飏的话来肯定她的说法,只道:“这是谋杀,合该交给大理寺来断案。希小姐,你先去换衣裳、洗漱一下?”
希飏不动,定睛看着小皇帝,道:“身上脏了点没什么,我二哥的事却是要命的!恳请皇上为臣女做主!”
这个时候,希飏才跪了下去。
她给人的感觉,总是飒爽潇洒的,此时狼狈非常,就这么跪在自己面前,让宗政询有些头疼。
他拧起眉心,道:“来人,请皇叔过来!”
对希飏,他不能动她,毕竟那是皇叔在乎的人,动了她皇叔会有什么反应,他不敢想象。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落不着好!
“皇上!”希飏抬起头来,道:“您是一国之君,这么一点小事,您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卫家不是老给小皇帝吹耳旁风,想要他干掉宗政禹亲政吗?
那她也来!
她又道:“那刺客到底是谁,兴许要大理寺来查案。但!因为这件事就取消了我二哥的探花,那主考官是什么东西!这种事未曾经过皇上同意,他就敢私自做主,丝毫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宗政询气息一窒。
他又不是个傻的,哪能想不明白:这件事希飏不去找宗政禹,而是来找他,那自然是因为这件事跟卫家有关。
宗政禹出面,完全可以给希维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