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吧,那些记忆在我脑子里,只是记忆。”希飏耸了耸肩,道:“但今日见了萧廉他们几个,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表明萧谦珍爱希阳的证据。”
越听,宗政禹的脸色越黑。
但希飏却没打算停止:“我应该说什么呢?情深似海,终究是辜负了。”
听到这里,提着一口气想要打断她的话的宗政禹,心蓦地放松下来。
希飏叹息一声,道:“只能说他所爱非人吧,哪怕希阳还活着,对他有过青梅竹马的情意、有过一个对自己很是爱护的兄长的感激。唯独,没有爱情。”
“你不是不信爱么?”宗政禹嗤地一笑,不客气地戳穿她。
希飏被他逗笑了,抬手在他黑脸上捏了捏,道:“我不是不相信爱情的存在,只是不相信爱情的恒久。”
有些爱情轰轰烈烈,转瞬即逝。
有些爱情淡如水,犹如文火慢烧、细水长流,并不代表不存在。
她感慨地道:“若是情深缘浅、和情浅缘深,两个选项放在面前让你选择,你会选哪个?”
宗政禹蹙眉,反问:“就没有情深缘深的么?”
希飏摇头:“没有!”
情深不寿。
爱得越是疯狂,越往后过日子,越是平淡。
床前的白月光,随着日子消磨,会变成墙上的一滩蚊子血。
这是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符合时间长河的演变规律的!
宗政禹想反驳她,又无从反驳起。
“选情浅缘深吧。”希飏冲他一笑,猛地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道:“纠纠缠缠一辈子,兜兜转转终究是你。这难道不是另一种美好吗?”
宗政禹盯住她含笑的眉眼。
她仿佛没有忧愁,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能喜笑颜开。
天塌下来她也能当被盖!
这等豁达非常人能及,连他,都自愧弗如!
“希飏。”宗政禹抬手,拇指的指腹按在她微微翘起的唇角,低头亲了上去,在她唇边呢喃:“好。”
只有一个好字,同意了希飏说的情浅缘深。
因为他要的,的确是最后那两个字——
是你。
亲亲我我,男人也就哄好了。
但今天发生的事,终究还是要解决的。
希飏给宗政禹施针做了一次治疗后,便出宫了。
回到丹霞苑,以真禀报:“小姐,听采青姐的话,小黄莺暂时安置在别院里。”
没带回丞相府。
毕竟是不明不白的人,这点他们做事都会很注意的。
希飏点点头:“好。”
她身边的人做事,都很靠谱。
“那之后呢?”以真不明所以。
其他人也不懂,不知希飏到底要做什么。
希飏吩咐:“好吃好喝供着,就让她一直住在别院里。”
“啊?”采蕊不解的问:“小姐,那你把她弄出来是要干什么?难不成,真让她在你大婚之日献唱呀?”
希飏笑了笑,道:“怎么可能?那日我要被凤冠霞帔封印了,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事?”
众人等着她解释。
希飏说道:“把她看好,一来是提防梁魁报复;二来,则是等待有些人出手!”
为何她笃定那些人会出手?
当然是近来平静太久了!
自从希锦昝死了后,背后主使希锦昝的人一直没有动静。
太安静了,不正常。
都不动弹,怎么抓得住阴沟里的臭老鼠呢?
万一等到他们安逸下来了,对方又突然暗箭伤人怎么办?
那她就制造一点不安来,让对方动一动,不就能瞄准对方的方位了么?
目前已知条件:纪秀秀肯定是有问题的。
但他们也很清楚,问纪秀秀一定不会说实话。
所以,希飏要给把池水给搅浑了,让鱼儿都动起来!
“小姐……”采蕊有些担忧:“万一他们在你大婚之日作乱,怎么办?”
希飏笑了笑,道:“自信点,把万一去掉。”
“啊?”采蕊与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所以说,大婚当日一定会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