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佑:“???”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不,她在干什么!
他眸中闪过不耐,憋着怒火说道:“敬王妃,你且冷静一点。”
可惜,他或许不知道,在面对女人——尤其是希飏这种神奇的女人的时候,多说多错的错,比在玩谋术的时候还要严重得多!
只是说了一句,希飏就有十句等着他:“冷静你爹个头啊!我一个刚死了男人没多久、又死了婆婆的人,现在二重孝在身!我娘家祖父还卧病在床,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说出去谁不说我好惨一女的!你让我冷静,我怎么冷静!”
“我说你们这些男人怎么这么恶心!没看见我一个小寡妇,在跟我好大侄儿在说小话吗!”
“我们两个几乎失去所有的人讲着话呢,你们过来掺和就算了,竟然张口就想让我们家询哥儿把禁军和羽林卫让出来给你?”
“你他爹的能要点脸不!没有镜子也有尿啊,你好歹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丑恶的嘴脸!”
“就这儿?你他爹的上下嘴唇一碰,就想撸走我们询哥儿的所有权利?”
“到底他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
“你们这么能,要不皇位让给你坐,要不要啊!”
一顿机关枪叽里呱啦、噼里啪啦,炮轰!
轰他!
轰死他们!
一旁的人越来越多,除了皇亲,还有文武百官。
她这一番说法,说得所有人都瞪直了眼睛。
前面还好,不就是在吵架吗?即便是含爹量极高、粗俗不堪入耳,那也属于正常范围。
可后面这:
撸走皇帝的权力、皇位让给你坐……
这就耐人寻味了啊!
哪怕大家心里都有数,猜想得到辅政王想做什么,可毕竟谁也不敢开口说出来啊!
她还一口一个“询哥儿”,这是在喊皇帝吗?
偏偏,宗政询不但不计较,还顺着她的腔调说了句:“皇婶,你不要太激动,怒大伤身,让皇叔知道你这般难过,他该多难受啊!”
并不知道宗政禹还活着的其他人:“???”
希飏冷哼一声,皇帝的面子也不给,依旧拎着宗政佑的衣襟,道:“他还喊我敬王妃!他爹的,我男人死了,雨停了天晴了,你们又行了是吧?皇帝都没说要撸了摄政王的封号,你们就敢私自改称呼了!看来——”
说到这儿,她松手了,转头将宗政询拉过来,大声道:“皇上,你站起来!把龙椅让出来,给他们父子俩坐!”
所有人都震惊了!
那些官员听到这种话,一个个好似谈虎色变,立即耷拉下去脑袋。
宗政询也瞪大了眼睛,倏地看向希飏。
她真的好勇,这种话都敢说!
但,她都这么勇了,宗政询深知:皇婶不惜豁出去名声,这是在为我造势,若我不趁机立起来,真是白瞎了她一番苦心。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宗政元父子俩,轻悠悠问了句:“皇太叔,你们是这个意思么?”
话音落,那帝王威压虽然稍显稚嫩,却依旧如洪水一样朝宗政元奔腾涌去。
宗政元哪怕有夺权的心思,却哪儿敢承认,到了这种关头,他必须给出强势表态,当即单膝跪下,道:“皇上恕罪,臣不敢!”
他一跪,儿子们自然也都得跟着跪下。
按说,他都这样说了,本也是信口胡诌的事,宗政询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有希飏在,事情就不同了!
希飏猛地跨步上前,哼笑道:“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不然,你们父子俩怎么一口一个敬王妃地喊我?这到底是不将摄政王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上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