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家人的感觉迎面扑来,姜柠破涕为笑,抓住姜止行胳膊晃了晃,“兄长,你想什么呢,我这次是跟着许掌印来的。”
而后,她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大致说了说。
长公主若有所思,“怪不得我们被流放至岭南,竟未去到山中苦寒之地,反倒是来了卫小将军这里。”
比起岭南其他地方,这里已是再好不过的去处。
姜柠还是有些不放心,“爹,娘,你们在这里没受什么欺负吧?”
长公主笑道,“放心,卫将军对我们多有照顾,这日子比在京中时清闲了不少,你父亲也总算能放下那些俗事了。”
“那就好。”
姜止行挠了挠头,还是有些没听懂,“许疏印此人在朝中颇有势力,又深得陛下喜爱,他若动手护着姜家确实无人敢动,可他怎么会帮我们?”
长公主也在同时看向姜柠,“是啊,我们姜家和此人从未有过交集,他怎会费如此多力气帮我们姜家?”
仔细想想,姜家已无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唯有一个姜柠。
想着,长公主目光落在姜柠身上。
姜柠立马开口,“你们可别误会,许掌印帮忙是有条件的!”
“陛下头疾难愈,朝上闹得厉害,他是想拜托娘去信您认识的那位从药谷出来的先生,说不准那位先生可解他的燃眉之急。”
姜柠深知她家人脾性,若是误会了她和许疏印之间的关系,恐怕是宁死都不愿承这份情待在卫将军军营中的。
“牧青竹?”
听到许疏印有要求,长公主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来。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若他们姜家有许疏印可利用之处,反倒是最好的。
说话间,许疏印已至门前,他眉眼间笑意依旧,微一欠身,“长公主殿下,姜侯爷。”
姜止行年纪虽和许疏印差不多大,可每次看到许疏印时总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站在了姜柠身前,一副护犊子模样。
他这点小动作尽数收于许疏印眼底,许疏印似是来了兴致,对着姜止行挑唇一笑,“姜公子,许久不见啊。”
姜止行看到许疏印如此这般,更是一副炸毛模样,“许疏印,你对我娘有事相求便自己来,怎么非要千里迢迢带着我小妹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边话音刚落,姜侯爷就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到了姜止行后脑勺上,“兔崽子,你怎么说话的!”
“父亲!我……”
长公主一记眼刀过来,成功让姜止行闭嘴,继而冲着许疏印躬了躬身,“许掌印客气,我们现在已不是什么长公主和侯爷,只是寻常人罢了。”
她看向姜柠,“这些日子柠柠留在京中,承蒙许掌印照顾,想必给许掌印添了不少麻烦。”
许疏印挑眉,别有深意道,“不麻烦,郡主聪慧机敏,在京中帮了我不少忙,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说到此处,姜柠一颗心猛然提起,生怕许疏印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毕竟这人百无禁忌,荤腥不忌。
“咳!”
她干咳一声,在长公主身后冲着许疏印挤眉弄眼。
许疏印抬眼便看到她这幅模样,脸上笑意愈盛。
长公主动作一顿,似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无比自然的抬手掐住了姜柠胳膊,又稳又准。
“哎呦。”
姜柠吃痛,“娘,都这么久没见了,怎么一见面就掐我。”
长公主瞥她一眼,“大人说话,你在后面捣什么乱,安静待着。”
“唔。”
所幸长公主没有继续追问许疏印姜柠在京中之事,反而将话题引到了昌帝身上。
许疏印抿了口茶,客客气气将自己的猜测尽数说出,没有分毫保留,“陛下所服禁药一事牵扯甚广,甚至和侯爷被诬陷一事也脱不开干系,为今之计,只有先解了陛下体内之毒,剩余一干事宜再徐徐图之。”
姜侯爷面带诧异,此刻才真正正视面前的许疏印,“我与掌印一向没什么交情,掌印怎就能认定我姜家是被冤枉的?”
许疏印慢条斯理放下茶盏,直直对上了姜侯爷的视线,不躲不避,“虽没什么交情,可姜侯爷的为人品性人尽皆知,而且还有郡主作保,我自然是信的。”
他刻意加重了郡主二字的读音,让在场几人皆是一怔,不约而同看向姜柠。
对着突如其来的好几道目光,姜柠先是一呆,而后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