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曜年动作微顿, 贺初秋又说:“你也可以回医院,送你爷爷最后一程。”
寒曜年换好鞋走到贺初秋面前, 坐下问:“你希望我留下还是回去?”
贺初秋摇头:“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无法替你做出选择。”
寒曜年接过他手中的烟吸了一口, 这才说:“我有人在那边。”
他本人离开了,却留着视线关注医院的情况。
贺初秋反应过来:“你在等他向你道歉?”
寒曜年没有回答, 只是问他有没有酒。
贺初秋开了一瓶红酒,寒曜年也不醒酒了, 倒了半杯一饮而尽, 这才开口说:“我不知道。”
他独自坐在夜色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孤独而压抑。
贺初秋没再说话, 默默点燃一支烟陪他。
墙上时针一点点往后,寒曜年时不时看眼手机,喝光了他家里的所有红酒。
一直没有消息。
直到时针走过十二点, 一道刺耳的铃声划破寂静,寒曜年走到阳台接通电话。
两分钟后他转身回来,贺初秋很难形容他的表情, 失望混杂着悲伤, 又似乎终于松了口气。
贺初秋张了张嘴:“你爷爷……”
寒曜年:“他走了。”
直到死,他都没能等到爷爷的半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