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相

又是一日而过，官差搜人的架势反而愈盛。

便是萧砚，都被藏进了密室内，再不能随意看见外边的雪景。

期间那大娘子来过一次，拿了亲手做的糕点给他，让他不必惊慌，待风声过后，即可让他出去。

萧砚自无不可，他在这吃好喝好，反而很是不好意思。

夜里，虽已至亥时，但由于这地下的密室过于幽暗，反而还留有烛灯。

光圈下，坐在桌前的萧砚拿着已翻页的书卷回头，诧异的看向门口。

姬如雪提了一盏油灯，正神色清冷的向他望了过来。

姬如雪被惊了一惊，下意识收回目光，冷声回道：“没说不信你。”

被唤为“大郎”的人从塌边站起，无视门房老头惊慌的神色，对着萧砚笑吟吟道：“知你没死，我便料到你会回来，已等了两夜了。”

门环很快被萧砚叩响，但里内并无动静，遂再次重重的扣了扣。

老汉有些忧惧，还想要再敲，萧砚已将他推到一旁，眯着眼看向正房的方向。

他回头向姬如雪出声：“将那正房的门劈开。”

床榻正中间，一个黑黝洞口直通而下，不知其底。

“只怕那时，我才真正成为了诸位的笼中之鸟。”

接着，她便听萧砚出声道：“倒要感谢好好感谢姬姑娘，若无这画，我还不知我是这副模样。”

林修之缓缓从阴影中显出身形来，露出了他那张略显苍白又甚是温和的面容来。

古生堂外，一面书有“医”字的招幡在雪中不断晃荡，发出“簌簌”的响声。

姬如雪的耳尖动了动，不过萧砚已住口，再不多言。

外边匆匆赶进来的侍女面露诧异，但也只是躬声道：“回禀大娘子，姬如雪确已偷偷带着人从暗道走了。”

萧砚虚掩着眸子将其拾起，借着烛光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但里内却许久都无动静。

此时虽正值人困马乏之际，但该有的警惕姬如雪并未省略。

“我要出去。”萧砚坦然看着姬如雪的眼睛，道：“我知你们实已软禁了我，我要姬姑娘将我偷偷带出去。”

他看也不看，径直跃下。

“老者勿怪，小妹病情实在是重，方才呕血不止，才不得不深夜冒雪来向林神医求药。”

但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已有一团光亮自萧砚手中飞急蹿出，呼吸间已扑至林修之面前。

二人前行的身形渐渐掩在雾中，连带着其后的脚印，亦被大雪缓缓盖住。

姬如雪在一旁冷眼旁观，倒没想到这几日一直都待人和气的萧砚居然也有这般样子。

“正是，我阿爷在那里。”

萧砚有些莫名，皱眉道：“我何需骗你们？”

门房打着哆嗦，在前边引路。

“我出去，只想印证自己知道的，是不是最后的真相。”

但马上，她咬了咬牙，又忽地止步顿住，回头看着萧砚。

“阿爷……”

“自然。”

言罢，她已大步离去。

姬如雪柳眉轻蹙，持剑站在萧砚身旁，低声道：“他是谁？”

深夜寂静中，妙成天轻轻的将灯罩套在烛台上，继而回身推开木窗，任凭外间的风雪向内呼啸卷入，也只是面不改色的俯视着夜雾弥漫的城池。

“寅时三刻。”

后者不管不问，手中长剑便瞬时出鞘，继而一个箭步过去，在寒光闪烁中，那房门的木栓即刻断成了两半。

“……”

萧砚的眸子在兜帽下闪着光亮，他轻声劝道：“老先生，小妹的病确实很急。”

门房老汉回过头，哀求的看了眼萧砚，但后者并不为所动。

过了药堂再往后穿过垂花门，走过一段短廊后，便到了一排厢房外。

而且，观他模样，哪有半分失忆的态势。

很快，在“吱呀”的声响中，一张怒容随着光亮显了出来。

萧砚眯了眯眼，将书卷放下，看着对面少女尤为坚定的神色，便也开口道：“我不想知道什么，只想求姬姑娘一件事，姑娘若答应，我便毫不保留。”

且这方世界太过复杂，他能感觉到，许多事是原身没有接触的，若要破局，需从他人身上入手。

“翻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