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触即发

醉音楼内，随着两道身影的进入而悄然无声。

琴弦声略止，拥着歌姬豪饮的商客醒了醉眼，悄咪咪的缩了缩脖子。

唯有台上赤足跳跃的舞娘，依还在轻盈摇摆着。

“跳的好！看赏！”

萧砚极满意的鼓着掌，出声高喊道：“这位美娇娘，价钱几何？”

跟在他后边的姬如雪大为皱眉，但身着了玄冥教服饰，便只能服从的从怀中摸出大把铜钱，洒在了舞台上。

“圣姬也赞成伱的计划。”耳尖有些发痒，但姬如雪依只是故作清冷的低声道：“城外已有一批人手，届时可按计划行动。”

“她就是被我们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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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乎意料的，方才还气焰嚣张的萧砚此时却默不作声，一身气质仿若换了个人。

一应话虽短，但其中信息却极为复杂，妙成天稍稍消化了下，询问道：“那萧砚果真是不良人？”

“关键时候，希望你们幻音坊能不掉链子。”

深夜，铺满大雪的原野上，缓缓驰来百骑。

几个青年缀在老翁身后，见其手持潦草舆图，仔细观察着远处的原野。

“谢舵主、谢舵主……”

这一次白无常抢到了话茬，她做作的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同时娇声暗嘲道：“孟婆听说此次是围剿那传闻中的不良人，知晓干系重大，现已亲至曹州。不像您呐，贵为舵主，明知大战在即，也有闲心去喝花酒……”

“旗子是真的，但没见到校尉本人。”

萧砚眯了眯眼睛，看见了院门大开的宅子内，两个身影一高一矮，正插袖而待。

山东响马。

萧砚甩了甩头，似要让自己清醒一番，同时询问道：“孟婆不是远在汴梁？”

“孟婆？”

老鸨虽只是外围成员，但亦是幻音坊老人了，当下便立即明白过来。她当即着手，再安排了几名与姬如雪身形差不多的舞女蒙着面纱进入了雅间。

“将这张字条上的消息，迅速在各酒肆茶坊偷偷散布出去，当中可夹杂些混淆视听的信息，切记要请无关旁人去做。”

墨蓝色衣甲，腰佩唐刀，头戴镶铁雨笠。

他二人只双手插袖的立在原地，便立有一股死气扑面而来。

楼上，慌忙迎出来的老鸨脚步不停，一路奔到了萧砚跟前，气喘吁吁的赔笑道：“这位上官赏脸来我醉音楼，怎可提钱呢？且入雅间，奴马上为上官请姑娘来……”

不过，此时在他们前方的，却是一名老翁与几个青年模样的人。

侯在萧砚身后的姬如雪心下一惊，略抬起头来。

而台上的舞娘，亦马上换了一位，原身则赤着足，被邀上了二楼。

萧砚将双手负在身后，趾高气昂道：“那便来一间上房，某在辉州便久闻醉音楼大名，但旁的娘子不要，台上这位美娇娘，某要定了！”

老鸨骤然瞪大眼睛，目露吃惊之色，她略直起腰，握着前者的手，不可思议道：“姬姑娘？！”

“谈的怎样？”

……

……

姬如雪心下骇浪，脚步却不顿，低声向萧砚道：“这两个便是黑白无常……”

“好说好说。”

待见到一身舞女打扮的姬如雪后，她便大喜道：“雪儿！你是怎么回来的？”

就连他们脸上，都戴有精致面甲。

闻着空中那份浓郁的酒气，又见这萧砚一副桀骜的模样，白无常心下便有些不喜，她扭着浑圆的臀，就要上前。

萧砚哈哈大笑，轻轻推开了身旁的姬如雪，继而摇晃着身子坐在院中的石桌边，向院内那两个形如鬼魅的无常醉声道：“两位贵使此时不在汴梁，缘何来见某啊……”

妙成天一愣，道：“何意？”

“那好，我马上安排。”

末了，刘成好奇问道：“老前辈，可验明不良旗？”

后楼，刚收到消息的妙成天又惊又喜的迎了出来。

但此时，与那伙牙兵擦过后，她耳边就传来了萧砚清醒的声音。

“大娘子只管尽快放出消息便是。”姬如雪止不住的看向外面，道：“按萧砚的计划，这水被搅的越浑，越对我们有力。”

姬如雪却只是极警惕的扫了眼四周，请妙成天带她进了暖阁。

刘成憨笑了下。

末了，她动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些许信息，继而将几名侍女唤进暖阁。

老鸨迎着二人，卑躬屈膝的带着他们上了二楼。

在旁人看来，这伙人应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但一旁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