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人!?”
李存忠亦从肩上被甩飞出去,但他马上狼狈的从雪中爬起。
“老身此来曹州,却还未想到能遇见通文馆三位门主,实是有失远迎……”
马上,第二波箭雨再次冲天而起。
两骑错身而过,老翁几无损伤,蒋仁杰的肩头却有一抹血迹渗出。
“鸣鼓。”
“什么!?”
朱汉宾微眯着眼睛,粗糙的手掌细细摩挲了下马鞭,终于下令。
好在周围的梁人早已被他锤的稀烂,余下的人除了一个重伤的蒋元信与两个阎君,几乎无人敢挡他。
正渐有吃力感,忽有破空声响起,却见一道身影急蹿过来,几个寒光中,便替她斩了这些喽啰。
他停在距老翁半丈处,略低着头俯视后者,摊开双臂。
萧砚的眸中,炽亮的蓝焰灼灼逼人。
通文馆的人撤的已稍远,却依有被波及的人。
“传某令——”
……
“九哥十哥,小心身后!”
她的眸中的倒影里,似乎也只剩下那无数飞来的箭矢。
早已被射成刺猬的战场中,残存的人影抬起头,皆是一愣。
这一次,纵使是残存下来的人影,几乎都已无力再抵抗。
但几方势力的损失都不小,原属车队的梁人牙兵与玄冥教的人马差不多被冲散,此时与他们厮杀的还是后来支援上来的人。
阵前,持着步弓的士兵瞬间张弓搭箭,继而斜举而起。
但马上,他落在了一个柔软的身体中。
“十弟,我们中计了,快撤!”
高瘦的尸体轰然倒下,他便持着双刀疾步上前,将已遭重创的老翁扶起。
铁面下,他的表情几近扭曲,但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空中的飞雪、地面的积雪,都骤然漂浮而起。似有一团漩涡开始不断聚在他手中的刀上,搅动着周围的空气。
此时,南北两面的不良人已然汇聚,但也差不多被分割成数块。
就是躲过这泼箭雨,稍时军阵碾压过来,又有何人躲得过?
姬如雪偏过头,清冷的面色终于融化了些,她轻启口齿:“我……”
第一波箭雨下,无数闷哼声四面响起,不论是玄冥教喽啰亦或者不良人,皆有中箭而倒者。
旁边的阴兵适才反应过来,刘成已带着剩下的响马冲杀过来。
“老前辈!”
“各自为战,四面撤退,不得有误!”
但蒋仁杰早就防着他,不过侧身一闪,继而一掌拍去,老翁便再次向后翻滚了几米。
同样方向,发现所有车厢皆无目标的李存孝勃然大怒,一树干挥舞下去,便就将一座马车轰然砸碎。
萧砚来不及多解释,便要赶紧去召集所有不良人,但耳旁却听姬如雪的惊呼声。
“无碍。”
他用尽最后一丝内力,纵声大吼。
“没事吧?”
“伱可知,就连那最后一个李唐血脉,也活不过明年。”
蒋仁杰早已知道这一结果,他冷笑一声,骤然抓住机会,从马背上跃出,一掌全力拍出。
“再升!”
不曾想,这老狗的刀居也能这么快!
“旗子我已拿到手了,可以撤了。”
刘成将老翁架在自己的马背上,急声追问。
……
话音未落,她就已将木拐在手中一转,继而腾身一跃,急向李存孝杀来。
萧砚冷冷的注视着蒋仁杰的眼睛,手上再次发力,铁刀再次在后者的腹中搅了搅。
老翁回刀格挡,但大半内力还未调出,被这一掌轰然向后拍飞出去。
直至最后,耀眼的气波顺着一道刀光,猝然而出。
“再升!”
他不可思议的的折身一掌拍去,却见雪中那柄唐刀忽地被人挑起,继而寒光一闪,他的颈口便显出一道血印来。
他双手持刀,所过之处血雾暴起,直插深入战场深处。
立于他肩头的李存忠顾不得再计较其他,双眼一扫战场,便当机立断发出命令。
有军将按着刀柄近前禀报道:“府帅,儿郎们已准备好了。”
但就在这时,一直游走在远处打压制的李存勇却忽地急声一喊。
“你们这些余孽为何不能认清眼下局势呢?”
天色微明,无数箭矢闪着寒光,欲要冲天而来。
萧砚上下打量了下少女。
老翁怒火攻心,手持着刀柄重力上劈而去。
近千人几乎同时松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