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方传来赞赏声。

一抹记忆霎于脑中闪过，萧砚有些愣然，下意识低声辩解道：“城中百姓皆是无辜，弟子不愿多行杀戮……”

“九幽有玄天，上玄下九幽；勿约而自同，生死之昭彰；

摄阴半摄魂，无相亦无尚；黑白终不化，气海挂灵堂……”

他遂怔怔，“师尊？”

“师尊大悦，准你上山看望父母。”

萧砚持剑的手略颤，剑刃之上，再添一抹血迹。

……

萧砚愣然了下，却见周遭环境忽变。

他的内力上限瞬间被降臣提高了一整个大维度，若说他本来的实力仅有中天位中期，方才降臣那几针，仿若打开了他体内的泄洪口，铺天盖地的内力暴涨，几乎只在两个呼吸之间，便让他瞬间拥有了足以匹敌大天位后期，乃至大天位巅峰的内力。

“本座的位子，是你的了。”

他心绪平静，等待死亡。

但他，依还是迷茫，此时却全无快感。

窗边的桌案上，两册古书不断随风卷动，看不清字迹。

身后，无数人恭敬俯首：“大师兄，真阳观满门已灭。”

数月后，破庙内飞雪飘落。

“弟子认为……”

……

萧砚沉默着，一言不发。

但他上世所修的一应内外功法中，唯有属于内功的“三分归元气”适配本世，当时实力暴涨，已冲破了自身之极限，却无法用外功泄出，故会全身泛红，内力外泄。

萧砚抬起头，得见高座上的人影正不住大笑。

他犹豫了下，迈步走上长梯。

“还有，本座听闻西南又有宗门反叛，你为何未去镇压！？”

高台之上，那不怒自威的人影抚着长须，站在了高座旁边。

这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传来。

“无辜？”

“至此，我与剑宗，再无瓜葛。”

长梯之上，一柄神剑灼灼闪耀。

一轮红月，已悬于窗前。

“弟子领命。”

猝然，一道似若空鸣的声音自他身后沉声响起。

他这一世并未修炼过阳属性功法，凝聚的内力故也不分阴阳，但他身怀“剑意”，可随意转换内力属性，那夜刺破冥帝防御，便是将全身内力都转换成了纯阳内力，其后为了压制那煞气，亦将后续恢复的内力继续如此转换。

片刻后，一张温暖的掌心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瞬间拽起。

“太平城余孽，本座已命人替你收尾。真阳观视本座为魔头，欲投敌效命，伱明日下山，摘其观主的头颅来见本座。”

……

“这一次，莫要让本座得知有漏网之鱼……”

旋即，萧砚怔了怔。

他这才发现，自己从那黄河岸边醒来，便已开始练这邪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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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