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衣衫。
“我原本以为用百年老参吊着,但先生已无法吞咽。若是生施针,先生还能清醒两三个时辰,但过了两三个时辰便是先生大限了。”元琉也有些难过。她答应南书燕要让先生等着她回来的,如今她食言了。小柳氏一直守在归以中床前,不言不语,石化一般,执拗的等他醒来。坐到天快亮的时候,归以中的身体慢慢冰凉下去。启顺大哭起来,“夫人,老爷的身子凉了。”一直守在院子里的元琉快步走到床前替归以中把了脉。好一阵,她放下手腕,沉声对小柳氏道:“夫人,若是不为先生施针,不用半个时辰先生便这样去了。”小柳氏握住归以中的手,眼泪不停的流不停的流。她早知道会有分别的一天,也以为她的心已经死了。为何真到了这一天,她仍有那么多的不舍和难过啊!她默默将脸贴在他冰凉的手上,任凭泪水落在他的身上。不舍,还是不舍!模糊的视线中,面前的人合目安睡。他睡得很安详,在她的记忆中,她很少见他睡得如此宁静。她伸手触了触他闭着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嘴唇,泪水又汹涌而来。听说活人的眼泪是不能沾到将死之人身上,要不然死去的人会对尘世有太牵挂无法轮回。但她此时却希望这是真的,那她便可以用泪水绊住他轮回的路,让他多陪陪她。元琉看她如此,也不多说安静的朝门外走去。就在她一只脚跨过门槛时,小柳氏突然瓮声道:“元琉姑娘,请你为老爷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