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在德雷特的邪眼上动手脚,使他在动用元素力时,让邪眼自主吸收外界的魔神怨念?”
鹿祀轻轻地笑着,疯狂的情绪从她身上向外蔓延。
她盯着博士,悠悠然开口。像是念咒般道了一句:“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厚重的岩元素力从博士脖颈处的金线中析出,不断向四周扩散。看这个架势,似乎是要把人做成一尊石像。
趁着这股能石化人的力量还未完全蔓延,男人勉强支撑起呼吸,艰难地开口。
“不对,我是为了,研究你……”
“我知道你会给他清理邪眼的反噬,所以从一开始,我在邪眼上的那些布置就是为你准备的。”
鹿祀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
因为这番解释,“食岩之罚”没有再继续进行,已经断了一臂的博士也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这一次,鹿祀阴冷森寒的语气中染上了一丝哀切:“我既然答应了供你研究,自然不会拒绝让你动手脚。”
“可是现在,德雷特因为我的无知,因为你的隐瞒,已经死了。”
她冷笑着,当着众人的面就要补刀:“所以,你需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一剑刺到了空处。
鹿祀犹不死心,抽回手正要再次劈出。却见那意欲躲闪的切片忽然看向门口的多托雷,脸上浮现出震怒的神色。
他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瞬间,耳垂上悬挂的装饰品猛地炸开。
而后,这个切片在短短几秒中退去所有生机,仰倒在地上。
鹿祀散去剑形,转头冷冷地看着多托雷。后者却无比温和地朝她微笑着。
“解气了吗?”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关于你破坏这里的补偿问题了。”
“——那种事你直接和赞迪克说。”
鹿祀目不斜视地和多托雷擦肩而过,走出这个房间。
离去之前,她忽然驻足,偏头看向先前一直在用未知手段阻止自己的皮耶罗,语气无比平静。
“丑角阁下,你最好保证,你对多托雷做的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留下这句话后,鹿祀转回头,昂首阔步地扬长而去。
——
至冬偏僻的巷道里,鹿祀疾步朝曾经的住处走着,期望能在力竭之前先到家里。
却最终没能如愿。
当她骤然缩小身形,变回女孩模样,带着浑身的业障栽倒下去时,一条手臂及时伸出,接住了女孩。
很快又有另一条修长些的胳膊凑上前来想要帮忙,却被拍开了去。
“她现在身上有魔神怨念,你别碰。”
赞迪克扶住已经昏迷的鹿祀,神色认真地朝和他一起出来的艾文分析着:“如果兰丝洛知道我让你们接触了魔神残渣,她会杀了我的。”
艾文悻悻地缩回了手。
却仍不死心:“那我能做些什么?”
“……做顿饭?”
面对少年不甚信任的凝视,赞迪克依旧保持着认真的微笑:“我说真的。你们不是还没吃饭吗?”
“……”
——
鹿祀知道自己是在外面力竭的。
所以当她醒来,发现已经身处在至冬的住处时,有了短暂的惊愕。
察觉到体内的业障又消失了一部分后,女孩内心的情绪越发复杂了起来。
门口传来动静。
鹿祀转头看过去,正见到法缇娜在那里探头探脑。和她对上视线后,小女生松了口气,脑袋在门缝里消失了。
不久后,女孩端着一碗肉汤走了进来。
“兰丝洛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法缇娜把碗放到床头柜上,又严格地遵守赞迪克“距离一米”的要求,有些拘谨地站到安全的距离。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话。
“艾文哥哥,赞迪克,还有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女孩脑袋低垂,双手无意识地绞着:“所以,你可以为了我们,好好照顾自己吗?”
鹿祀此时还有些乏力,懒懒地靠在床头听法缇娜说话。见对方这副纠结的模样,外加这不同寻常的语气,很快猜到了一些端倪。
“……赞迪克教你这么说的?”
除了那个被多托雷刻意培养过的小崽子,还有已经不在了的德雷特;她还真不知道有谁会这么清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