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彻心扉。
向来不喜这种血腥场面的南叙得知今日是梨林朱雀台问罪之日,她竟也随着鎏月一道来了。
她们来到之时正好听见长风念的天帝令,她有些庆幸也有些愧疚,至少樾禾活下来了,她不愿伤人性命,却与鎏月算计于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她想要的不过就是把孔雀族拖下水从而破坏阿雨与青沅的婚事,从未想过要他人性命,只可惜他的兄长却为了留樾禾一命不惜屠了整个梨林。
她有些同情的看着朱雀台之上的樾禾。
樾禾抬眼看着映淮冷漠的脸庞,眼中晶莹的泪珠再次滑落,眼里的眸光熄灭,心痛之感在蔓延,所有的信念在绝望中彻底崩塌。??
星云鼎的反噬来势汹汹,她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口血来,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她自嘲的笑了笑,嘴角向下呈悲伤的弧度,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想要的站起身来,天兵却不愿让她起身,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压制樾禾让她再次跪了下去。
青沅气恼的重重挥手将那两名天兵击倒,“我看你们谁敢动她!滚!”
樾禾朝着青沅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朝着南边那个被云雾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梨林看去。
那里曾是她与梨花老翁耍小聪明费尽心机都要逃出的地方,现在却已经不复存在了,再也回不去了,所有人都在朱雀台之上殒命,那里已然化为一片荒芜之地,她没有家了。
她早已不是无忧无虑的梨林小仙,而是众仙口中的罪仙樾禾,她的眼神没有了当初的天真烂漫,只有疲惫与无限的痛苦,眼睛布满红血丝,眼底是几日未眠的青黑,一身素衣的她站在那里凄美而又脆弱。
她看着朱雀台上那些自诩清高的每位仙君,他们的眼神充斥着厌恶。
她不再抱有希望,决然的开口。
“什么定缘红线,什么天长地久,都是骗人的,不过都是泡影罢了。”
她的这些话在场的只有月老听懂了,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惋惜。
樾禾看向月老,她知道月老担心自已所以今日他也来了。
“可否借月老的断缘刃一用。”
月老没有一丝犹豫的把断缘刃交给樾禾,一众人都不知她要做什么,只是冷眼看着她。
樾禾的手轻轻抬起,定缘红线展示在众人的眼前,而红线另一端的主人就是映淮,映淮的手微微颤抖,看着与樾禾相连的红线,他的眉毛紧皱。
小声的说出一句话,“这是何时系上的?”
朱雀台上议论纷纷,“这罪仙居然用定缘红线,当真是痴心妄想,不知廉耻。”
樾禾对他们的辱骂充耳不闻,她的眼睛始终看着映淮,“这一段情,是我用命求来的,今日我便用命还了,琴溪谷之约就此作废,你我从此恩断义绝,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樾禾毫不犹豫的将断缘刃放在手腕上,对着定缘红线划去,红线连着血脉被生生割断,鲜血喷涌而出,手部传来血肉撕裂的疼痛,樾禾咬着牙硬是没有哼一声。
映淮的手腕也感受到同样的疼痛,手跟着剧烈的颤抖。
定缘红线回到樾禾的手中,她决然的捏碎定缘红线。
定缘红线化作他们二人的回忆飘散在空中,有他们在长明海的记忆,关于聚魂木的记忆,在人间在琴溪谷的记忆,以及在梨林映淮为她唤出的漫天萤火虫,这些记忆樾禾看在眼里,只是此刻的她内心已经是波澜不惊了。
卖糖葫芦的老翁说的话还是记忆犹新,藏在樾禾心底许久的秘密就此公之于众。
映淮的脑海瞬间闪过无数画面,闪过樾禾为他系上定缘红线的画面,一遍一遍回荡着樾禾叫自已阿环的声音,原来三年前时常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那双眼睛是樾禾的,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
他捂着头回忆起曾经所有的一切,鲜血猛的从嘴里喷出,他的嘴里一遍一遍的叫着小花仙。
鎏月上前慌乱的为他擦拭嘴边的血,紧紧环住他的手臂,不想让他靠近樾禾。
眼看映淮就要想起来了,鎏月指着樾禾大喊,“不知廉耻!拿下这个妖女!”
天兵想要制止樾禾,却被青沅再次喝退,他们也不敢再动樾禾。
樾禾看着眼前的二人,苦涩的笑了笑便拿着断缘刃往自已的手心划下一刀,力道很重,能够清晰看见血肉里的白骨。
她踉跄的走向雀灵珠,鲜血一点一点的滴在雀灵珠上。
南叙看出她要做什么了,她想要出言阻止,可已经为时已晚了,樾禾的血已然浸透雀灵珠了。
樾禾的神色冷静而又坚定,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朱雀之神在上,罪仙樾禾愿以血为祭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