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不是还在怨祖母没有给你写信?祖母给你写过的,只是刘氏胆大包天拦了我的信,她不想你回来,想让你终身在西州度过。”
“这免死令牌你收好,可以保你平安,另外祖母在江南有一行宫,你不日便自请离开皇宫吧,到行宫住,在那里安稳度过,明哲保身最重要,不要再回皇宫了,你好,祖母才放心。”
“祖母最喜欢的就是这么抱着阿禾,给阿禾讲故事……”
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太后没了气息,苏姑姑说这些日子太后的身体越来越差,可她就这么凭昂贵药材吊着一口气固执的要等着慕容禾回来,只愿在临终前可以再见慕容禾一面,把东西交给她,让她以后可以安稳度日。
慕容禾的眼泪也悄然滑落,她一直以为自已不过就是给皇祖母解闷的人罢了,对皇祖母而言可有可无,认为皇祖母已经忘记她了,没想到皇祖母到最后念着的都是慕容禾,临死前还在为慕容禾铺路,只为保她平安。
当年母亲离世,慕容禾心里不痛不痒,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在得知慕容昶庭要让刘氏为正妃之时她为母亲感到不值,感到愤怒,皇祖母离世这是慕容禾第一次有亲人离世的悲痛之感,她抱着皇祖母渐冷的身体崩溃大哭。
“都是阿禾不好,阿禾还埋怨祖母,不给祖母写信,祖母,阿禾错了。”
她哭的浑身颤抖,侍女们也都识相的退出寝殿。
将皇祖母下葬后,她请旨准备前往江南行宫,要依照皇祖母所说的在那里安稳度日。
慕容禾临行前,皇后派了许多下人,还有掌事姑姑,以及几十个侍卫护送慕容禾去行宫。
“皇后这是何意?我不需要这么多侍女,只要秋云和彩莲就够了。”
皇后非但没有理会慕容禾还让女官念了凤诏。
“念及庆安公主身份尊贵,此前为国远嫁西州,此等慷慨之举,故遂其愿永住江南行宫,因江南现今杂乱,特命人严加看管照料,不得有任何闪失,为顾公主安危,不得诏令不得出。”
慕容禾嘴角扯出一抹笑,她没有说什么,她知道皇后这道诏令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把她困在行宫孤独终老,犹如一头困兽一般,失去自由。
她还是坐上了前往江南的马车,侍卫严密看守,她压根没有逃跑的机会,若他跑了这些人就没命了,所以她不能任性,现在的她只盼望映淮能够平安回来陪着自已就够了。
慕容禾也想明白了,永困行宫又如何,只要映淮在身边就足够了,可偏偏映淮失了踪迹,没有人可以探查到他的下落。
慕容禾被困在行宫内终日郁郁寡欢,慕容珣时不时会来看她,但她都是闭门不见。
一晃就过去二十年了,慕容禾脸上没有笑容,也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她的面容也变得苍老了许多,四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满头白发了,身子骨也差,与她年纪相仿的人都不似她这般。
大夫说她这是心病无药可医,侍女们只知慕容禾日日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阿环。
渐渐的慕容禾的神志不清,总是胡言乱语,不吃饭也不睡觉,好几次喝着药吐出血来,已是油尽灯枯的模样了。
慕容珣得知此事来看她,慕容禾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慕容珣蹲在她的面前,低声忏悔,他对于二十五年前的事一直愧疚于心。
“阿姐,对不起。”
慕容禾今日难得意识清醒了一些,她看着漫天繁星落下眼泪,她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只是想要自由罢了,终其一生我还是被困住了,我挂念的只有一个故人。”
按照命簿所示,今日便是慕容禾身死之日,她一旦身死第一世就算历完了,她的灵识就能恢复了。
映淮决定下界见她一面。
映淮在行宫唤出漫天萤火虫,慕容禾看着漫天萤火虫以为是自已看错了,她艰难的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映淮在行宫现身,慕容珣十分的戒备。
“你是什么人!怎的能够进入行宫。”
“滚!本尊只说一遍。”
侍卫将映淮团团围住,慕容禾激动的站起身来,泪水盈满眼眶,她浑身疼的不行,她还是忍痛往映淮那里挪步。
眼前清俊面容的映淮,是她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而今她已然是油尽灯枯了,不过她也很庆幸,映淮还活着,在死之前能够见到他一面。
“阿环!”
“你们都退下。”
慕容珣看出慕容禾的变化了,他想或许此人于慕容禾而言很重要,他带着侍卫下去了。
院子内只有他们二人。
“阿环你终于回来了。”
慕容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