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西海市。
餐厅里,宋荔之在厨房里做着最累最脏的活儿。
原先白嫩的一双手浸泡在洗碗水里,变得粗糙蜡黄。
每天只吃三个馒头和一点咸菜充饥,身形越发单薄。
一个路过的服务员用脚踢了她一下,毫不客气,“喂!张经理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她猛然起身,头晕目眩,有些低血糖。
强撑精神来到办公室。
张经理将一张身份证扔给她,颐指气使,“这是你本人的名字吗?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身份证来找工作!”
又被发现了,这张身份证是闺蜜宋心航的。
宋荔之不想狡辩,咬咬嘴唇:“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收拾东西走人。”
张经理摆摆手,脸上写满了厌恶。“赶紧走!真是晦气!你想害死我啊!”
宋荔之,这个名字是整个西海市的禁忌。
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要这个名字的人。
大到集团企业,小至街边作坊,听到这个名字避之不及。
宋荔之收好自己的东西,落寞地走上街头。
风凉凉的,好像要下雨了,她不禁裹紧衣服大步向前。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揭穿辞退,她倒是也习惯一点了。
对面的广场大荧幕上正在直播一档财经访谈节目。
她不禁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主角正是近几年拔地而起的GM集团CEO,江兮川。
他靠着黑鹰帮会起家,凭借惊人的智商和才能,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一时之间,权势滔天,独树一帜,成为西海市的不二传说。
她就知道,他那么聪明有才能,一定会成功的。
江兮川双腿交叠,身着黑色手工定制西服坐在沙发上。
矜贵之中带着一丝慵懒,墨色的眼眸里是看淡世俗的冷冽淡漠。
他身边坐着的是黑鹰集团唯一的女儿,白鸢。
白鸢人如其名,气质清秀,皮肤白皙。
两人看起来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节目已经进入尾声,女主持人忍不住八卦起来,“江先生,听说当初是白鸢小姐在回家的路上亲手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你,是这样吗?”
江兮川点头,看向白鸢,冷冽的目光瞬间温和起来,柔声:“没错,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请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他还未回答,白鸢率先脸红起来,羞涩一笑,“这是个人隐私问题,下一个。”
主持人并不打算放过这些八卦,继续问道:“江先生,听说您曾经有一个白月光是吗?她背叛抛弃了您,但是后面受到了惩罚。”
白月光?真是个令人作呕的词。
他眼眸暗沉下来,里面全是恨意,声音冷寒得可怕,“那不是惩罚,是报应。”
当初,宋陆两家联姻以后,短短一个月时间,陆家便从中作梗,卷走宋家所有资产。
原来,联姻什么的都是陆家的阴谋罢了,一份吞并宋家的诡计。
一瞬间,宋家大厦倾塌,宋德生受不了打击抱着老婆,双双跳楼自杀。
老天有眼,都不用他亲自出手报复,整个宋家就已经坠入地狱。
而宋荔之,更是惨上加惨,臭名昭著。
在他的权势笼罩之下,她只能像过街老鼠一般在西海市苟且偷生。
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一只吃泔水的猪都比宋荔之高贵。
短短四年时间,他已经变得金尊玉贵,高不可攀。
而她,卑劣如尘埃,受万人唾弃。
“如果这位白月光再次见到您,她会后悔吗?”
江兮川嘴角轻勾,一抹讽刺嘲弄浮现,“她配见到我?”
“见一次,剐一次。”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站在屏幕前的宋荔之,听到这句话,不禁打了个寒颤,万分悲苦。
他痛恨她,这在意料之中。
毕竟,他从小相依为命的姑妈也因为她死在那一次事故里。
甚至,他希望有一天她能惨死在他面前,才可解一点心头之恨。
雨点淅淅沥沥落下来,宋荔之的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是四年前,在那场大雨里落下的病根,一遇到湿冷空气便会疼痛不止。
尤其是在冬天,就像是有一把锯子硬生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