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惺忪,耳边是孜孜不倦的虫鸣,齐锦夕躺着逍遥椅,手里的扇子不曾停过。
清风过耳白日里的烦热眼下都已经散去,青丝散落,齐锦夕一身月白色交领长衫也显得别致。
寒月当空,选中的一切都格外静谧,井玄已经铺好了床。
“娘娘,该休息了。”
井玄行至她身侧轻言道。
齐锦夕好似还不想休息,还想在院子里吹吹风。
“你先去吧,本宫还想再坐坐。”
齐锦夕晃动着手里的圆扇,一双如同清水般的眸中在月光下更显灵气。
井玄行礼后便走了。
“记住本宫给你说的,千万不要出来。”
齐锦夕抬眸看向井玄的背影,今夜她怕会有杀手前来,倘若井玄冲出来,齐锦夕可能护不住她。
井玄点头,乖乖的进屋将房门落了锁。
太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今夜又是不眠之夜了。
清风袭过裙摆,她在院子里缓缓踱步,就等着他们过来。
纪福提着宫灯而来,送上了糕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齐锦夕端详着手里的糕点,轻轻嗅了嗅。
“上次多亏了娘娘救命之恩,不然奴才小命不保。”纪福脸上带着感激,可是齐锦夕毕竟是皇后,他也不敢太过于张扬。
“今夜也会有危险,你倘若不快些回去,本宫只怕是真的护不住你。”
齐锦夕淡然开口,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变为惊恐,心里有几丝满足。
纪福瞬间被吓白了脸,齐锦夕挥了挥手,纪福如同屁股着火一样的跑了。
一阵清风袭来,齐锦夕眉宇间的轻笑骤然凝重起来。
“谁?”齐锦夕怒喝一声。
盯着屋檐下的拐角处,一个黑影从夜色中走了出来。
那人掀下斗篷,齐锦夕悬着的心放下了,换上了一脸惊喜和意外。
“梓昀,你怎么进来的。”齐锦夕迎上前去,秦逸淮的面容在月色之下更是有几分蛊惑意味。
“陛下担心你,派了人来保护你,其他人我不放心,所以就亲自过来了。”
秦逸淮摊开手,手里出现了一个五仁月饼,齐锦夕顿时眼前一亮,直接拿过来就放进嘴里了。
“你还是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啊!”齐锦夕晃了晃手里的五仁月饼,秦逸淮一脸无奈的看着她,两人席地而坐。
抬眸看着苍穹的一轮明月,秦逸淮借着月色看着身旁的姑娘,倘若当时自己先开了口或许她们的身份也不会如此之大。
“徐姑娘进宫了,这次被打入冷宫怕是因为她吧!”
秦逸淮开口,随后又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两壶酒,齐锦夕顿时双眼泛光,秦逸淮打开酒壶,刹那间酒香四溢。
“是因为太后中毒,说我送的镯子上有毒。”
齐锦夕吃着手里的五仁月饼,只觉得这一切在五仁月饼面前都不是什么大事。
秦逸淮突然笑了,齐锦夕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你啊,所有事在你面前只要有吃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秦逸淮解下斗篷,披在她身上,这一切行云流水在她们二人眼里都没有任何不妥。
“太后一直将我视为眼中钉,我也没办法。”
齐锦夕抿唇,吃得满嘴都是油,也只有在秦逸淮面前她才没有所有架子,就连所有的礼仪都可以抛之脑后。
“最近国公爷好似在豢养私兵,桢家在朝中位高权重,太后也是他们的人,你在江湖中行走这么多年,你师傅又是武林盟主,他们自然忌惮。”
秦逸淮抬眸看着一轮明月,话语里对齐锦夕是满满的心疼。
齐锦夕喝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觉顺着舌头滑落下去,太久没喝了,还有些辣舌。
“我也查到了,豢养私兵的驻扎地不仅仅在泸州有,姑苏也有,我已经让镜幽带着三长老去了,除了领头人,其他全杀一个不留。”
齐锦夕拍拍手,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秦逸淮顺其自然的递上锦帕,齐锦夕接过擦了擦嘴。
“嗯,此事关乎承央,万万马虎不得。”
秦逸淮叹了口气,不多时,齐锦夕好似有些醉了,今夜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来。
正说着,一阵风直袭齐锦夕面门,借着风齐锦夕在空中飞旋,那只箭矢射来从齐锦夕的耳廓旁惊险擦过。
刹那间,刺客犹如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