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红,守在门外的秦逸淮看着井玄轻手轻脚的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阵红晕,他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努力的平复心绪,朗朗明月,秦逸淮抬眸,眸中的月光也甚是清冷。
鸟鸣枝头语,齐锦夕缓缓睁开眼眸,窗外的光有些刺眼,身体的酸楚让她对昨晚的事一直挥之不去。
齐锦夕脸上染上一层羞愤,双眸也微微泛着红,胸口的伤传来刺痛,将她从昨夜的缠绵旖旎中拉了出来。
指尖染着血,井玄端着热水,好似有些刻意的拘谨了。
床榻上落下的红花让齐锦夕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若不是昨夜受了伤元气还未恢复,怎么可能让顾庭昱有可乘之机。
“祝娘娘与陛下百年好合!”井玄突然跪在地上,昨夜发生了什么,明眼人都知道。
两人圆房的时日拖了这么久,昨日总算是将新婚夜的事办完了。
齐锦夕伸出手,井玄上前将人扶起来:“陛下走了?”
齐锦夕眉宇间染上嗔怪,昨夜颠鸾倒凤,一夜梦醒,屋中只留下了他一人。
“陛下上早朝去了!”井玄小心翼翼的端详着齐锦夕的脸色,深怕不注意就说错了什么话。
午后闲日,泰安宫钟涎香绕梁,阵阵清风袭来,珠帘轻曳,盈盈作响。
太后倚着暖榻,一旁的宫女正在一颗颗的剥着荔枝,一旁的桢维清也在小心的伺候着。
“你派出去的全都是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杀不了。”
太后瞪着桢维清,受了这么多苦结果齐锦夕还是没死,桢维清垂下眼帘眸中染上心虚。
“不过太后放心,如今坊间全都是她毒害你的消息,朝中的事我也早就安排好了,微臣想陛下受不住此番群臣进谏,她的皇后之位只怕是保不住。”
桢维清眸中划过一抹阴险,太后手中的动作一顿,口中顿时泛起一股甜腻之味,唇角的笑意也是越发的掩饰不住。
“这尚书大人可是厉害得很,如今朝中重臣都有意向他靠拢,两个女儿都在宫中只怕是月上枝头,难知落叶愁。”
太后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荔枝虽香甜,可吃多了也会生燥。
太后也递给桢维清一颗,桢维清接过。
“哀家知道最近这些日子两位侄儿都已故去,你的心思也分了些去,两个孩子的死,我想你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太后垂眸,拨弄着手里的佘太翠,一副慈悲天下的模样,她心里确实在想着怎么算计别人。
桢维清将眸中的情绪收起来,将荔枝吃下。
“微臣定会办妥此事。”桢维清拱手行礼,太后眸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顾庭昱正在批阅奏折,多次匪盗之事确实少了,看来齐锦夕真的没有骗他。
徐锦黎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来到养心殿,手里端着参茶,这宫里不管是什么都是最好的,这才几天,徐锦黎就恢复了往日娇嫩。
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好似所有人都逃不掉她的温柔乡一般。
徐锦黎进来,顾庭昱抬眸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提笔落字。
“爱妃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就跑出来见风了?”
顾庭昱眉宇间的情绪很是平淡,徐锦黎进宫无异于是贪恋着荣华富贵,顾庭昱想着只要让她安分的待在自己身边,荣华富贵他可以给。
“陛下,臣妾心疼你,听说最近多地都不太平。”
徐锦黎轻轻的放下参茶,岑福让出位置,让徐锦黎能靠得更近些,她身上的胭脂气息,让顾庭昱微微蹙起眉头。
探查到他眉宇间的不悦,徐锦黎的心里也突然咯噔一下,脸上的娇媚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
“你身上的胭脂气息过于浓厚了些,爱妃,你不用这些东西点缀。”
顾庭昱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看着眼前的徐锦黎,不知为何总感觉心里总有些不畅。
好像没了儿时的悸动,眼下他心里能想到的是齐锦夕。
他深吸口气,努力的让齐锦夕从自己的脑海里撇出去,可这么做只是徒劳。
“是,臣妾以后不会用了!”徐锦黎屈膝行礼,乖巧的模样确实让人心痒痒,顾庭昱看着她眉宇间的灵动,果然和那时无差。
“爱妃还未进宫时,尚书大人应该就说过,这皇宫可是吃人的地,爱妃难道就不怕吗?”
顾庭昱满眼深情,轻轻抓过她的手,儿时的他们都知道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只是那时从未捅破这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