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我说咱家也存了不少钱吧,与其让我跟俺大哥抢这一个工作,不如花钱再买一个,一人一个才叫公平。”
江三柱猛不丁的提议,几个大人齐齐看向他,都愣住了。
江老太先拍了下大腿,“老头子,我看三柱说的靠谱,多一个人挣钱,不是挣得更多了么?咱以前咋没想到呢。”
江老头看向三柱,“这工作是说买就能买呢吗?挣钱的营生人家会卖给外人?你是听谁说的还能买工作?”
江大柱听着老爹虽然句句质疑,但看神情也是动了心的,他就着急了。
要让三柱也去了县里,那他的工资多少老三不就知道了?
于是立刻发表说辞,“咱这离县城足足有五十多地,在县里也不认识熟人,贸贸然的跑去买工作再叫人骗了,花出去的钱不就全白瞎了吗?”
江三柱虽然觉得他大哥这话违心,不过说的也有两分道理,“县里攀不上,镇上也管啊,爹你就问问华叔,咱这挨边的养殖场养养猪,再不然他侄子不是也在修路队呢,花点钱送点礼还信得过。”
“没错啊爹,就是进武装队都比光干活的强,那些武装部的一天三遍巡逻,说得好听是保护庄稼保护社员,谁不知道他们就是偷懒啊,天天还满工分,真是气人。”张小娥义愤填膺的说。
江三柱满意的在桌子下捏了捏媳妇的大腿,可算说到点子上了。
甭管干什么,总之不能大哥不受罪,他却在地里玩命的挣工分。
挣的钱少也没关系,他会打听清楚大哥到底挣多少钱。
反正别想把他当傻子糊弄,只要兄弟俩差不多,他心里就平衡。
江大柱见江三柱不执着进城便说,“爹,老三两口子说的在理,不管怎么合计,花钱换个工作,不会赔本的。”
“老头子,你抽空再找找他华叔吧,老大开车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不能叫老三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当驴使。”
张小娥闻言哼了声,撂下筷子起身,“我吃饱了。”
江老头狠狠的白了江老太一眼,才对江三柱说,“老三,这工作让你大哥接手吧,你说的再买一个爹觉得也靠谱,赶明儿我再找找你华叔再打听打听。”
“我跟大哥是亲兄弟,我是没啥意见,就是爹没打听好的这段时间,就辛苦大嫂多担待点,别跟俺家小娥计较。”
王大凤笑的有些难看,“看三弟说的,都是一家人,我会让着三弟妹的。”
一会儿睡觉非得问问大柱到底挣多少工资,要是就三十五,那都上交了占不到一分钱便宜,她又凭啥惯着张小娥!
气氛起起伏伏的一顿晚饭总算吃完了,王大凤一个人打扫战场。
江老太回屋里扒拉藏在不同地方的钱,江老头掩紧门后掏出来40块钱。
“老头子,你哪来这么些钱?”
江老头点燃旱烟,“二柱单位给的丧葬费,多亏他华叔亲自跑了一趟,换别人去不一定能给不给。”
“哎呦,这还真是要谢谢他华叔,等下个月他家儿媳妇再生下孩子,红包里我给她多包五毛钱。”
江老头嗯了声,“这四十块钱,是二柱一个月的工资。”
江老太算计了下,“这等于二柱月月花销才偷留了十块钱。”
“才十块钱?鸡蛋才几毛一斤?猪肉几毛一斤?十块钱他自个儿花过的还不滋润吗?”何况还不止十块钱!
怪不得兔崽子身上全都是壮肉,一看吃的喝的都孬不了!
江老太立刻顺着老伴说,“老二打小就鬼心眼儿多不说实话,长大了见天出溜的没个影,他压根就没跟咱当爹娘的一心过,啥都不跟咱说,这他命没了,咱都不知道该找谁说理去。”
江老头原也是本本份份胆子不大的庄稼人,儿子突然出息的时候他是抱怀疑和等着儿子吃瘪的看热闹心态的。
后来儿子稳稳当当给家里交钱,表面上助长了他威风有排场的假象,实际上心里觉得儿子太能耐了不像自己的种。
从来不曾发自内心的引以为傲。
江二柱突然的离世,在江老头的心里,好似就必有这一日一样。
兔崽子吃独食,享的福太多了!
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同一时间江三柱哄着媳妇,“爹一天不给我买工作,你就撂挑子不干家里的活,娘说什么别顶嘴,就当听不见。”
“爹娘就是向偏大哥,分明早就定了让大哥接,都是当儿子的,凭啥给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