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否从商奄古国请一位儒门宗师过来劝说?”
“那也不行。因为距离遥远,来一趟要好几年。”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
“没有法子,老实讲,如果皇上收敛一些,将祸害范围局限于后宫,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可他一次拉走三十位贞女,未免太过于狂放!这岂是明君之所为?”
胡人杰沉吟片刻,道:“这件事先不说了。事关重大,莫要对人提起,免得惹祸上身。”
众人纷纷发出叹息声。
“事不可为,徒唤奈何。”
“好日子才过几年啊?苍兰国又要遭劫难!”
“可怜我有个侄女,要参加今年的及笄礼。”
“大人,我记得您的孙女,恰好是这个年纪?”
胡人杰心想:“我家有两个孙女正当年!原本大孙女可以装聋作哑,现在也没法装作聋哑人了。若是火速订婚呢?事缓则圆,人缓则安,行事仓促,必出漏洞,欲盖弥彰,惹来疑窦。”
众人又商量一些别的事,直到下午申时才离开。
胡芸儿跟祖父离开太庙。
胡人杰安慰她道:“你莫害怕。我不会让你出事。”
他毕竟是内阁首辅,如果只想保自家孙女,皇上会给几分薄面。
他相信,即便赵太英修炼了采补的功夫,也不是疯狂的急色鬼,苍兰国的少女那么多,没必要盯着一个胡芸儿不放。
他是为那三十位“贞女”感到不安,都是花骨朵一般的女孩子,怎么能受百岁老梆子的摧残?
胡芸儿道:“爷爷,我本来想韬光养晦,在及笄礼上不去出风头。可若是成不了灵女,便会失去自主权。万一圣旨下来,恐怕会有变数。”
胡人杰“嗯”了一声:“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了那一天,看情况做决定。”
他本身乃是苍兰国首屈一指的鸿儒,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孙女有充足的信心,论才华,胡芸儿在年轻女孩中是佼佼者,鲜少有人能超过她。
老实说,他还是低估了孙女的实力。
胡芸儿做鬼一甲子,增加了很多阅历。她不止夜里出来,白天也可以出现,只要不暴露在阳光下,没有结界的禁制,她哪里都可以去。别人下棋,她在边上观摩;别人弹琴,她站在旁边瞧着;别人写字绘画,她也过去观瞧。
包括后来胡人杰成为宗师之后,一个人孤苦伶仃待在独立的府中,弹琴,唱歌,吟诗,作画,她都在旁边看着。
老树妖手下有一个女鬼,姓聂,名叫“聂清尘”,善于弹奏《倩女幽魂曲》,每天夜里弹琴,以琴曲勾魂摄魄,胡芸儿帮她画皮,跟她学过人间少见的指法。
经过多年的耳濡目染,她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远超同龄人,甚至超越了当世知名的大家。
“对了,姓聂的女鬼有一张古琴,音色极佳,是用梧桐木制成的,琴尾被烧焦了一块,跟传说中的焦尾琴类似。不知道被埋在哪个坟墓里。”
胡芸儿见到姓聂的女鬼,那是二十年以后的事情,现在不晓得聂清尘是活着还是死了。
想到这里,她将胡山泉和胡青松叫来,让给他们出去打听一下,京城附近的勾栏瓦舍有没有叫“聂清尘”的善于弹琴的女子。
另外,她还请胡三春去教坊司查一查,有没有姓聂的琴师,或者类似于焦尾琴的名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