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记住，我是开玩笑的。”叶醉求生欲极强。

看戚云回哼了一声仍然不松口，叶醉眨了眨眼，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折腾我，老公。”

戚云回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后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你刚才叫什么？再叫一遍。”

叶醉不肯，笑嘻嘻地跟他闹：“我什么也没叫啊，戚云回叔叔。”

戚云回于是捏着他的下巴亲上去，而叶醉死活不松口，到最后也没能让戚云回如愿以偿。

亲完之后，叶醉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戚云回之后全在床上讨了回来，并且由于叶醉根本记不住自己说过的话，戚云回拿这件事要挟了他一次又一次。

* * *

叶醉死在三十三岁那年，与戚云回求婚时的年纪一样。

他离开得很突然，没病没灾，只是在花园躺椅上睡着觉忽然就没了呼吸。

戚云回得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然而在真正看到死亡通知单之后，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崩溃，内心十分平静，仿佛对此早有预料。

他冷静而有条不紊处理了叶醉的后事，之后把自己的产业势力全部交给了从和叶醉在一起那年就开始培养的继承人处理。

做完一切之后，戚云回独自一人来到墓碑前，仔细描摹着照片上人的眉眼。

他像是累了一样，挨着墓碑坐下，看了一会儿天空，把头靠在墓碑上，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也停止了。

* * *

死亡之后，戚云回的意识并没有消失。

他睁开眼，沉默地看着眼前混沌中带着一簇簇明亮光芒的空间，进入小世界时被封印的记忆逐渐回到脑中。

他的容貌和在小世界中并没有什么不同，区别只在于从腰腹往下不是双腿，而是一条巨大的黑色蛇尾，鳞片在混沌空间中流转的明亮光簇的映照下翻出冰冷的光芒。

记忆完全恢复之后，戚云回看着自己蛇尾中间卷着的灵魂，叹了口气。

那灵魂与叶醉生得一模一样，容貌艳丽，眼下一粒鲜红美人痣，长长的乌发披散，映衬着他的脸色分外苍白。

叶醉闭目沉睡着，从心脏处延伸出一条粗大的红线系在戚云回的心脏处。

那是他们之间的契约红线。

戚云回把叶醉卷到自己身前来，轻轻抚摸着叶醉的脸，指尖在碰到对方的皮肤时，激发出皮肤下隐藏的一道道金色符文。

叶醉任他如何摆弄也没有醒来，他的身体本来就是半透明的状态，在戚云回触碰到他的时候变得更加透明，像是再碰一碰就要碎掉一样。

戚云回只好恋恋不舍地收了手，默默地注视着他。

叶醉的灵魂是被他强行带到小世界之外的时空流中的，他本身的灵魂根本支撑不住界外空间的能量冲击，好在有戚云回给他种下的契约的保护，才让叶醉只要待在他的身边，灵魂就不会破碎。

只是相应的，叶醉也失去了反抗戚云回的权利，他的所有能力都被废去，能用来保护自己的爪子牙齿都被拔掉，只能依赖强者的保护才能在界外空间存活下来。

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又拥有这样一副美貌，天然的破碎感自然会吸引着各种变态的靠近。

戚云回看了他一会儿，神情不再那么沉稳而游刃有余，眸中带上了一点伤感。

戚云回是在这时空能量的碰撞中诞生出的一个意识体，他有意识起就在各个小世界游走，有时只是趴在世界外观看里面的人生百态，兴致上来也会封印了记忆进入小世界体验人生。

人身蛇尾的形态是他在某个小世界吞噬了蛇族元晶获得的转化，脸是他自己捏的。

而叶醉，是他从某个小世界里骗来的。

叶醉自己的世界是一个能修仙的古代世界，戚云回在界外游荡的时候，偶然间惊鸿一瞥，鲜衣怒马的少年就闯入了他的世界。

看到少年的第一眼，戚云回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他只是一团有生命的能量体，本来没有心脏这种东西，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宣告着他对这个人的喜爱和痴迷。

因为想要得到对方，戚云回进入了小世界。

为了不打乱小世界本身的秩序，界外人员进入小世界都会被世界意识封印记忆和能力，偶尔碰上意外情况，记忆有可能被解封，戚云回在进入叶醉的世界的时候显然没有什么意外情况，于是也被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