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叶醉刚才微微发晕的大脑总算叫晚风吹得清醒了些。
来京之前,他早就听说过谢持骄纵的名声,只是除了我行我素的性格,这些年来京城之外却甚少听到关于他的其他流言。
也不知是真的没有把柄,还是把柄没来得及出现便被谢持处理掉了。
叶醉觉得后者可能性更大。毕竟如果二皇子真的是个沉溺酒色的草包,朝中党羽势力也不可能和他的两个兄弟相抗衡。
所以说,得罪谢持不是个明智的决定,能顺着毛解决问题,最好还是顺着毛。
谢持慢悠悠地下了轿,再一次搭上了他的肩往里走。
叶醉肩膀倏然绷紧,见谢持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才又放松下来。
两人在堂屋坐下后,谢持倒是没再对他动手动脚,只令人上了茶之后,对叶醉发出了一起逛逛的邀请。
叶醉本想推辞,但谢持根本不给他推辞的机会,自顾自地邀请完了之后,拉上他便出去了。
没有办法,叶醉只好跟在他身后。
谢持似乎很喜欢华丽繁复的风格,府邸中处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遍地都是,只不过可能也是担心被人弹劾奢靡无度,到底还是没有做得太过分。
只不过就算这样,整个宅子也宛如一座巨大的迷宫,尤其是府中多花草树木和各种岔路口,叶醉走着走着几乎迷了眼,只能牢牢地跟着谢持。
逛了大概两柱香,他们终于在一座湖心亭上停下。
这座亭子是座彻彻底底的孤岛,没有栈桥,只靠一艘小船来回。
看到船的那一刻,叶醉微微皱了下眉。
他婉言拒绝:“水面上风大,我的身子受不住,还是不必去湖心亭切实游览了,远观便好。”
谢持已经率先上了船,闻言笑了:“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他拍拍手,身边的小厮便为叶醉呈上了一件带兜帽的披风。
叶醉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只能穿好披风后上了船。
下人划着船,谢持就懒懒地靠着船舷,指着水底对他说:“这湖里的东西凶猛得很,一会儿到了湖心亭喂鱼的时候,你可要小心着些别被它们吃了。”
叶醉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某些场景,不安地捏紧了披风的衣摆。
他垂下眼:“多谢哥哥提醒。”
他脸色不是很好看,谢持也能看得出来,只是越这样他越是心情舒坦,甚至还要故意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小动物吗?”
“喜欢。”叶醉淡淡地回答。
“是吗,看起来不像。”谢持用扇尖挑开了一点兜帽,与叶醉四目相对。
“我只是有些怕水,因为儿时曾落水过,差一点就淹死了。”叶醉解释道。
“这样啊,那你应该也不是很喜欢水生生物吧?比如说有鳞片的那种。”谢持挑眉。
“是。”
听到他的回答,谢持突然笑了,神情中似乎蕴含了几分嘲讽的意味,只是那嘲讽并不是对着叶醉去的。
他笑了两声,忽然就变得兴致勃勃:“不喜欢带鳞片的好,那些东西又冷又阴暗,不如带毛的摸起来舒服。”
叶醉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殿下是喜欢猫狗之类的吗?”
“是啊,尤其喜欢小猫,”谢持说着猫,眼神却盯着他,“最好是有点脾气,但又被剪了爪子、磨了牙齿的那种。”
他的眼神让叶醉感觉十分不舒服,皱了皱眉试图岔开话题:“那殿下和三殿下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谢持倒是愣了一下:“跟谢延有什么关系?”
“上次三殿下说府上养了一群各色品种的小猫,想来也是爱猫之人,应当与殿下很有共同话题。”叶醉说。
谁知,谢持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直接展开折扇挡住了脸,身体还在轻轻颤动。
“哈,他跟你说的?”谢持看起来差点笑出眼泪。
叶醉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是,有什么问题吗?”
谢延是个死洁癖,他要是能养猫那种掉毛的东西,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离谱。
所以谢延说的“猫”到底是什么,谢持一下子就明白了,只有叶醉还被蒙在鼓里。
“没什么问题,”谢持好不容易止了笑,“只不过他养的可不是什么猫,而是一群兔子。”
“兔子?”叶醉这时也开始觉得不对劲。
这兔子是正经兔子吗?
看到叶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