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醉看着看着，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愈发苍白。

那几张嘴太大了，大到叶醉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它们牙缝间鲜红的肉丝和骨头残渣。

这鱼平时绝对不是拿鱼食来喂的。

偏偏谢持自己喂还不够，还把叶醉往栏杆边上扯了扯：“躲什么，带你来就是为了喂鱼的。”

喂什么鱼，是把他当成食物喂给鱼吗？

叶醉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婉拒，谢持嘴角的笑容便消失了，眉眼漫上些不耐来。

他不再商量，绕到叶醉的背后，

，和下意识挣扎间衣料的摩擦声。

身后的两个小厮默默地盯着地面，假装自己是小聋瞎。

粗壮的木质栏杆很结实，但叶醉心脏还是不可避免地剧烈跳动起来。

“殿下！”

谢持把他压在自己和栏杆中间，一手掀掉他的兜帽，掰过少年的下巴，强迫他直视水面，另一手把装着鱼食的小袋子塞进叶醉手中，趴在他耳边低笑：

“雪生，哥哥是在为你好。”

“弱点就要去克服，越害怕什么，就越要多接触什么。接触得多了，就不怕了。”

“乖乖地把鱼喂了，哥哥今天就是来帮你治疗的。”

叶醉身体弱，挣不开他的束缚，只好接过那袋鱼食。

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将袋子中的东西往水面挥洒。

“嘭！嘭！嘭！”

水面被破开的巨大声响传来，无数张尖牙利嘴探出水面，争着抢着那点小小的鱼食，掀起一阵阵巨浪。

有的鱼甚至跳了出来，差一点就要咬到叶醉的手，幸好叶醉缩手缩得快，不然怕是要直接被咬掉。

他不自觉吞咽了下，身后谢持低笑时胸膛的震动沿着他们接触的躯体传导到他身上，让叶醉感觉自己的头都在嗡嗡作响，白皙如玉的耳垂被对方吐出的热气熏得发红。

为了争抢那点鱼食，有好几条大鱼直接不管不顾地咬死了同伴。

腥气和鲜红在水面上漫开，吸引了更多的鱼。

它们放弃了那点干巴巴的鱼食，转而撕咬起同伴的尸体。

水面在鱼群的争夺下翻滚沸腾，咀嚼声、撕裂声、撞击声……一点不落地撞进了因为闭着眼、所以听力变得格外敏锐的叶醉耳中。

他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我喂了，放开我。”

谢持正看鱼看得津津有味，闻言故作惊讶：“放开你？我什么时候说你喂完就能放开你了？”

“你！”叶醉气结。

纵使挣不开，叶醉也还是挣扎起来，他本来想要踩谢持的脚，谢持却早有准备地躲开，“啧”了一声。

随即，叶醉忽然感觉腰的两侧都被人用力掐住，酥麻感过电一样蔓延到全身，令他只是片刻就软了身子。

“呜……”

谢持不讲武德！

不讲武德的谢持看着瞬间无力反抗的叶醉，笑了一声，

身体悬空的感觉让叶醉心跳都漏了一拍，他下意识抓紧身体两侧的栏杆，睁开眼瞪着谢持。

他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了，那些鱼翻滚而起的水花甚至崩溅到了他的手上脖子上，发烫的皮肤碰到冰冷的水时，不由瑟缩颤抖起来。

这个姿势让谢持只能仰望叶醉，但他并不在乎，只是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叶醉此时的样子。

那双充满了恐惧的眸子还藏着明亮的怒火，额发被冷汗浸湿，散乱地黏在脸上，嘴唇被叶醉自己咬破，渗出鲜血来。

很漂亮，比他想的还要漂亮。

叶醉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放我下去。”

这个姿势根本就坐不稳，全靠谢持的手臂支撑着。他的命现在就捏在这个疯子手上，谢持一旦松手，叶醉立刻就能掉下去喂鱼。

谢持笑眯眯地说：“雪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惩罚你吗？”

“你为什么要惩罚我？”叶醉只好重复了一遍。

谢持悠哉地松开了一只手，从腰侧，不顾少年的惊怒

“呜……”

难以言喻的，

谢持，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自己想想都错在哪了？”

。

叶醉绞尽脑汁：“。”

“只答对了一半，。”谢持勾起嘴角。

雾：“殿下！”

“还想不出来错在哪？”谢持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