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枪声！军人们开枪了！

“砰砰……”

第一声枪响仿佛是一声指令，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更密集的响声。

其间还夹杂着指甲划过车厢的声音，人们吓得纷纷往车厢中间凑，生怕从哪里突然钻出一只手来。

陈程握了握汗津津的手掌，也稍稍往前坐了坐。听着车厢里有人默默抽泣的声音，还有人安抚的声音，他不由有些心慌。

突然，车厢的门不知是不是被外面的手打开了，车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车后跟着几只“怪物”。

青灰色的皮肤，身体上到处是烂掉的肉和凝固的血，似乎是被枪打伤的。毛发几乎掉光了，眼珠子大大的凸在外面，有的则是掉在外面。口中流着涎水，仔细看还有些碎肉，看得人心里一阵恶寒。

它们步伐缓慢却源源不断。

似是为了直接碾压过去，车队开始突然加速，门边的人受到惊吓一个没回神，直接滚落出去，那双在空气中挥舞的手想去抓门却没抓住。

“老王！”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那人瞬间被一只怪物扑倒撕咬，他绝望的喊声传入耳中。

刹那间，鲜血如注，肉屑横飞，他的脸皮硬生生被扯到眼球上，腿还在乱蹬。

似乎是嗅到了血腥气，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压轴车上的军人就算再开枪也来不及，只能硬生生碾过去。

不知道，或许变成了泥，反正会比吃掉爽快点吧。

车厢里的人都离门远远的，只是无助的看着这一幕。有人开始干呕，有人直接晕了过去。

陈程第一次直面这样血腥残忍的虐杀场面，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他浑身僵直的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似乎是想要忘记刚刚那一幕。

前两天，他还和那人说过话呢。

肯定很痛吧，要是能有一颗子弹用来自杀就好了。这样的幻想中越陷越深，陈程有些耳鸣头痛，他呼吸急速，突然很想哭，眼睛却又很干涩。

后背突然被人轻拍，陈程被吓得一抖。

“还好吗陈程？”杨刚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陈程回过了神，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也已经布满了冰凉的汗液。

“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似是喟叹，又像是自我安慰，杨刚紧紧捏着陈程的肩膀，捏得陈程有些痛。他的内心远不如表面那样平静。

是啊，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吗，这样的血腥气和恶臭味让人反胃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