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丁开霁就更忙了，陈程几乎一上午都没看到他。

直到下午三四点，他才回来，把研究所和基地双方达成的协议告诉了陈程。

基地由于自身兵力也不很充足，情况也尚未稳定下来，本来并不准备满足研究所派兵驻守的要求，只是提出要把整个研究所的人员包括可移动的器械转移到现在的基地。但是在研究所方再三谈判后，基地才愿意答应他们的请求。

基地肯定不会因为他们的再三恳求就妥协，这其中一定是有利益交换的。只有利益交换，才能使双方共赢、共享，从而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

至于是什么利益交换，陈程也大概能猜到些。

末世后天气变化诡异，对于普通人来说，药品在一定程度上是保命的东西，而病毒研究所就以长期供应各类各样的药品还有纱布酒精等医疗资源用品，换得了基地的驻军保护和小部分食物供给。

而被外派到研究所的人是探查小队的张继，听说他被基地直接指派的时候有些面色不虞，搞得研究所的人也不太痛快。这倒是也在情理之中，突然要被调派到其他地方执行任务，和原来的队员分开，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但作为军人，遵守命令是他的职责。

倒是平时和张继关系很不错的队员陈南明也主动请缨要一起跟着去，基地自然是答应了，同时还送出了两辆军卡、一些弹药和兵力。

如今所有事情落下帷幕，研究所和基地的合作也已经达成，恐怕丁开霁也马上要离开了。

陈程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说“谈成了就好”。

“我们明早就离开了。”丁开霁打断了陈程脑海里的想法，“陈程，你知道我的梦想，你会支持我的吧？”

陈程看着他挣扎的眼神，有些动容:“当然，开霁，向前走，往上走，我们终会相见。”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无风，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陈丁二人远远对望着，注视着对方，什么也没说。丁开霁远远的挥着手里的绿本子，点燃了灰扑扑的世界中的一抹绿意。

陈程一动不动地看着离开的军卡，深深叹了口气。

……

丁开霁一行人有惊无险的回到了研究所，立马开始投入实验中去。

这天，丁开霁把张继叫来谈话。

丁开霁目前对病毒的研究已经到了瓶颈，一次次的失败让他心里乱成一团。他需要更多的活体样本，他需要许许多多的丧尸样本，而这，只能委托张继来做。

“抓活丧尸？这风险很大。”张继不同意的摇头。

“如果要研究病毒，必须要活体样本。”他当然知道抓活体丧尸危险性有多大，但现阶段必须这样做，“我已经准备好了关押活体丧尸的地方，安全性很高，这个你不用担心。”

张继想了想，只得应下。如果真的能造出血清，就能结束现在的鬼局面，抓几只样本又算得了什么。于是推开门离开。

而门口有个人盯着他走远后，又走进来关上门。

“组长。”此人脸白得吓人，鬼气森森，眼睛里透着阴寒恐怖的神气。

“厉守，你说我这样做对吗？”丁开霁仰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当然对！您所做的事将会是最伟大的事业，您会成为造物主，成为新神！”男人脸上是挡不住的偏执和欲望。

“哼。”丁开霁冷哼一声，“叫闫森过来。”

“是。”

不一会儿，一个长相有些儒雅随和，但行为举止畏畏缩缩的男人进来了。

“师哥。”闫森恭敬喊他。

“说了不要叫我师哥。”丁开霁仰起头，有些烦躁的看着他，“计划马上开始实施了，你做好准备。”

“组长，真的要进行这种实验吗？”闫森面上有些吃惊。

丁开霁眼睛死死盯着他。

“组长，如果真要这样做，我们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眼睛里似乎透着痛苦与挣扎。

“呵，万劫不复？”丁开霁狠狠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也配和我说万劫不复，你是怎么有脸的！闫森，别忘了，现在的一切是怎么来的。”

闫森立刻垂下头，身体微微发颤。

“而现在，洗脱罪名的机会摆在眼前，改造世界的机会摆在你眼前，你还再犹豫什么？”

闫森猛的一抬头:“我知道了，我立马去安排。”扭头就离开了。

丁开霁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久久地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