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来接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同?宋闻棠作别,丁灵便回?府给丁老夫人?请安。丁北城居然在家,祖孙俩正坐着烧芋头,看见丁灵提着两尾咸鱼进来,倒吃一惊,“你怎的?有这个?”
丁灵一滞,“怎么?”
“我回?来时遇上刘守正,手?里提着两尾,一路走一路同?人?说?话,逢人?就?炫耀。”
丁老夫人?拉着丁灵挨自?己坐下,分一半芋头给她,“哪个刘守正?京兆府那个?”
“还能有第二个吗?”丁北城站起来,空手?做个提鱼的?姿势,挺着肚子走,“就?这样——大雪天轿子都不坐,提着两尾鱼走路,生?怕有人?看不见。”
他学得惟妙惟肖,丁老夫人?抱着丁灵,笑?得要打滚,“这鱼有讲究?”
“必然。”丁北城一撩袍角坐下,“老祖宗赏的?。这都休朝了,刘守正能凭着勤谨,在老祖宗那挣脸面,不是一般人?。”
丁老夫人?问,“他做什么了?”
“昨夜大雪,刘守正觉都不肯睡,连夜起来,亲自?安排设粥棚,京兆府连夜巡城,生?怕百姓塌了房子。”
“那是该赏的?。”丁老夫人?连连点头,“刘守正毕竟出身清流,天子门生?自?有格局,同?那些溜须拍马的?不一样。”
丁灵默默听着,默默吃芋头。
丁北城总算想起来,“你怎么也有这个鱼?”
丁灵来前打算推说?铺子里买的?,听他祖孙二人?议论?,这么个东西竟然是贡品,骑虎难下,只道,“来时看见在雪地里堆着,捡的?。”
“捡的??”
丁灵厚起面皮,“是。”
丁北城上下打量她,“妹妹如今时运当真不同?寻常,连南崖贡物都能从路上捡。”
丁老夫人?解围,“你妹妹如今在南安王府,南崖是南安王府老家,这东西别处稀罕,在她那不算什么,逗你玩的?话也能当真。”又向丁灵道,“你既在那边,旁的?家宴不去罢了,只年?夜是要祭祖的?,酒也要回?府吃,否则一个人?没着没落,阿奶不放心。”
丁灵连连答应,留下陪阿奶哥哥吃过饭。冬日天短,辞行出来已是半晚,雪还在下,长街无人?。丁灵吩咐车马直奔苦水胡同?。
沿路畅通无阻,书室清砖地上胡乱扔着蒲团,阮殷坐在上头,身边摞着半人?高?的?纸折子,他左手?有伤行动不便,一只手?握着纸折子看。
烛火映照下男人?面庞雪白?,神?情严肃,仍是格外?好看,连一缕发丝都透着格外?的?可靠。丁灵立在门边,出神?地凝视他。
阮殷低着头,“倒茶。”
丁灵走去,银瓶中倒一盅暖茶。阮殷正看得专心,头也不抬伸手?去接,竟握了个空,便立时发作,“茶都不会倒——丁灵?”
“怎么了?”丁灵凑到近处,嘻笑?道,“老祖宗要打我板子吗?”
阮殷片刻欢喜,又忍不住抱怨,“这么晚都不来……我以为你不来了……”
丁灵“哦”一声,“我不来老祖宗要如何??”
“你不肯来我能如何??等看完这些……”阮殷指一指周围小山堆一样的?纸折子,“我去看你。”
“那要到什么时候?”丁灵抽走纸折子,把茶盅塞在他手?里,只看一眼便变了脸色——御史台敬奏司礼监阮殷藐视圣躬三事。
阮殷接过茶盅才记起折子上写的?不能叫她看见,匆忙放下茶盅去夺。丁灵一抬手?绕过,“你就?这样任由他们编派你?”
阮殷不答。
“都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丁灵道,“你为什么不解释?”
阮殷仍不吭声。
丁灵发作一时又自?己泄气,“……解释能有什么用。”拉着他的?手?道,“旁人?怎么说?不去管他,你要给自?己安排退路。”
阮殷闻言抬头,看着她慢慢笑?起来。
“笑?什么?”
“我心里欢喜。”
丁灵一滞,“有什么好事吗?”
“嗯。”阮殷应了,慢慢倾斜过去,伏在她膝上,“你没有骂我,我心里特别欢喜。”
除夕
阮殷滚在丁灵膝上, 心?满意足地仰着脸看她。丁灵指尖慢慢顺着男人黑亮的发,“你要放在心?里,我不是随便说的。”
“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天子之恩眼前看着隆重?,其实难以倚靠, 你不能指望圣恩过一辈子。后头的事……要早早打算。”
“嗯。”
丁灵见他满口答允, 便?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