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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不?叫人进来。丁灵瞬间福至心灵,脱口道,“所以你还躲在这里学唱曲儿么?”
酒疯子
这一句话如同一个点燃的火药包, 在阮殷发木的脑中砰一声炸作漫天烟花。他怔怔地想着——难看,太?难看了。
丁灵眼看着阮殷站在地里,慢慢如同筋骨消散,便向下软倒。她急忙伸手, 险险扣住男人细白的颈项——还算及时, 没叫他溺在水里。
阮殷被她扣着,仰面靠在池壁上。他只昏晕片刻醒转, 难堪地闭一闭眼, 挣开她,翻转过去,双手掩面, 恨不能把自己埋进水里,“你?为什么进?来……”
“我不进来……你难道打算躲我一辈子?”
阮殷便觉自己?无理取闹,“你?没有错……是我又丢人?现?眼了……我为什么又丢人?——”
“你?做了什么?”丁灵打断, “怎么就丢人?了?”
阮殷一言不发缩在池边,崩溃地恳求,“你?先出去……你?别看我——”说着便听身后细微水响, 男人?迟滞转头, 便见丁灵已?经除去外裳, 悠哉悠哉坐着, 赤着的双足浸在汤池里,一下一下撩着水。
阮殷唬得一哆嗦,手忙脚乱移得更远, 直到汤池对?角处才?停下来,身体尽数浸在池中, 只一颗水淋淋的头露着,水波一漾一漾地, 拍打男人?尖利的下颔。
丁灵忍不住笑,“你?躲那么远做什么……我是妖怪吗?”
阮殷面上红得要?滴血,豁出去哀求,“你?先出去,你?先出去好不好,我很快……很快就——”
“什么?”
丁灵拿着册子又翻一遍,“学会这个?还是唱曲儿?”她偏着头,看着他笑,“我既在这里,不如瞧一瞧?”
阮殷差不多完全?疯了,双手掩面沉入水中,乌黑的发浮上水面铺陈开来,海藻一样蔓延。丁灵原本悠哉坐着,等半日不见他起来,倒唬得不行,飞速起来跑过去,摸索着攥住男人?手臂,用力拉他。
阮殷死活不肯,到后来憋得心口生疼,终于脱力,任由丁灵强拉出水,“哗”一声水响,男人?半边身体扑在池沿上,两片蝶骨折断的翼一样支棱着。他疯狂地喘,用力过巨心间鸣啸跟破风箱一样。
丁灵简直哭笑不得,弯下腰去,一只手慢慢拍抚男人?嶙峋的背,“我比水鬼还吓人?么——你?宁愿淹死也不想见我?”
男人?摇一下头,他说不出话,滴着水的指尖用力攥在丁灵臂间,他只是摇着头,许久才?仰起脸,乌黑湿润的一双眼望住她,“酒。”
丁灵皱眉。
“我必是不讨人?喜欢的……是我惹人?厌烦……”阮殷失魂落魄道,“给我酒……我有话……需得吃过酒才?能同你?说……”
丁灵盯住他,“谁说你?不讨人?喜欢,我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么?”
“给我酒。”
“你?醉成这鬼样子。”丁灵分开五指,握着男人?湿哒哒的肩臂,“再吃就真的醉死了。”
“醉死就醉死。”
“不行。”
“就只今天——”
丁灵摸一摸男人?被酒意?熏得发烫的面颊,“祖宗,你?快消停些……别闹了。”
“又骗我。”阮殷挣脱她的抓握,伏在臂间,留着湿漉漉的黑发的头给她,“你?不喜欢我,你?嫌弃我——”
“这话从何说起?”
“你?嫌弃我,嫌弃我丢人?现?眼……”阮殷咬着牙,“你?嫌弃我吃酒丢人?……”他陷在自怜自艾的悲苦中,尖利地叫,“你?嫌弃我还在这里做什么?”
丁灵发觉自己?确实拿这人?没什么办法?,又背不起这锅,便道,“不就是酒吗?给你?。”
“没了我外头还有更好的,又年轻,又好看,又体面,还能见人?——”瓷器冰冷的触感?贴在他颈后,阮殷终于住嘴。
丁灵坐在一旁,指节顶开木塞,吃一口——居然是极烈的烧刀子。无事吃这种酒,这人?真是疯得厉害。她咽下浓烈的酒液,看着仍然埋着不动的男人?,“你?不看一眼吗?”
阮殷转身,看见酒瓶便夺在手里,两手捧着一气喝干。丁灵另取一瓶自己?吃,“为一口酒说些什么有的没的——你?当真好意?思。”
又一瓶烈酒入腹,阮殷崩溃的情绪终于放他一条生路。他沉在汤池里,仰起醉红的脸,“你?为什么来?”
丁灵勾住一只酒瓶,一言不发。
“你?都看见,没有话要?说?”
丁灵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怎的想起前?回烂醉那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