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朗月走近几步,抚平谢和蕴衣衫上的褶皱,“一个槐叶而已,算不得什么。”
谢和蕴笑笑:“我不是因为这件事在发呆。而且槐叶的事,也有我在其中推波助澜,如今她成功了,我自然该恭喜她。”
朗月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世子才不值得您伤心呢。”
“这话不能瞎说,让别人听去怎么办?”谢和蕴点了她的额头一下。
“奴婢知道了嘛。”朗月哼哼两声。
舒云见状,无奈地拉开她,问起正事:“槐叶与彩姬抬姨娘的事,夫人想定在哪天,要允了她们摆宴吗?”
谢和蕴早就想好了,吩咐道:“你去命人把菡萏阁收拾出来,给她们住,再添些器具摆件,怎么也要一两日。
那便等菡萏阁收拾好了,再让她们来行礼吧。至于摆宴,在菡萏阁里摆几桌就是。”
在永华堂的斜后面,有三间围在一处的小院子,本就是给卢静之的妾室们预备的,最好的院子名叫菡萏阁。
“还有侍奉的人,槐叶身边的让管妈妈安排就是。但彩姬毕竟是大姑娘的生母,就把我院里的一个二等丫鬟提成一等,派去她那吧。”
谢和蕴在脸上涂抹完养颜膏,不再说话,起身去软榻上斜靠着,闭目养神。
针线房。
彩姬刚用过早膳,与其他丫鬟们坐在屋里绣鞋袜。
她比卢静之大一岁,今年二十六了,虽说容貌不减当年,但举手投足间却萦绕着一股子麻木与沉闷。
常年的冷遇让她早凉了心,只求平稳度日,并盼着卢媛容能有个好归宿。
“彩姬姐姐,管妈妈来找你了,还有世子夫人院里的丁香。”一个小丫鬟走进来,手里拿着几块被赏的玫瑰糖,满脸喜庆,“管妈妈说,夫人把你抬成姨娘了。”
“啊......”彩姬的反应有些迟钝,愣了半晌才喃喃问道,“真的吗?”
恰巧这时管妈妈进了屋,赶紧福了个身:“这还能有假,可问彩姬姑娘本姓什么?”
“我本姓...蒋。对,是姓蒋。”彩姬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姓什么。
她是贱籍,姓甚名何并不重要,就像她本来也不叫彩姬。
“那以后便称您一声蒋姨娘了。”管妈妈让人把彩姬手里的东西接过去,请她回屋,“夫人命我把菡萏阁收拾出来,等后日您就能住进去了。这是丁香,夫人指来贴身伺候您的。”
彩姬经常做了衣衫鞋袜送去永华堂,便也认识丁香:“我记得,夫人身边有个朗月,朗月身边又跟着两三个机灵的丫鬟,就有你一个。”
“姨娘好记性,奴婢从前是跟在朗月姐姐身边的。”丁香正儿八经地给她磕了个头,以示尊敬,“但奴婢现在是侍奉您的丫鬟。”
“你快起来。”她扶起丁香,有些不适应。
“您坐下吧,您现在也算是主子了呢。”丁香没有半分轻视,挑起好事来跟她说,“夫人还特意说了,让您住在菡萏阁的正堂,槐叶住侧边的厢房。”
“槐叶?”彩姬疑问一声。
丁香给她解释:“槐叶原是世子身边的丫鬟,也被抬成姨娘了。”
“原来如此。”见事情是这样,彩姬反倒安心,惶恐感褪去几分。
但她的心中又生出一丝担忧,怕槐叶不好相处。
后日,菡萏阁。
“正堂比这宽敞不少,结果让彩姬给住上了。”周乳母站在厢房的门口,撇撇嘴。
可槐叶却不甚在意:“彩姬比我长了那么多岁数,又生了大姑娘,肯定要以她为先嘛。”
“好女儿,你倒是心宽。”周乳母拉着槐叶进屋,左看看右摸摸,感叹一声,“这都是好东西啊。女儿,你要再得些宠,咱家便是彻底发达了。”
“我原本以为世子只会让我做通房,没想到是直接抬了姨娘。如此,还怕没宠爱么。”槐叶坐在妆台前,被摆着的钗环首饰迷了眼。
“是是是。”周乳母连连附和。
槐叶是家中的第四个孩子,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若非长得好看,鲜少能得到注意。
即便如此,周乳母从前也不怎么关心她,孩子太多了,肯定要先可着男孩来爱护。
但如今却不同,槐叶成为姨娘,全家都指望着她呢。
与槐叶的喜气洋洋不同,彩姬一直有些神色郁郁。
“等中午摆宴时,不要让大姑娘过来。来我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