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雪逐渐消散,银装素裹中升起寥寥炊烟。
村落不算大,只有几户人家,房屋建设大同小异,整齐坐落在林子中,沿着小路,在田间穿梭一会才到奶奶家门前。
路不小,大巴能勉强通过。
“叔,你真是王牌司机。”江怡忍不住给王叔竖个大拇指,开进来时她盯着窗外,车轮一不小心就会滑到沟里。
这种路相当于夹缝生存。
“那是”王叔一脸傲娇。
凌晨骑着三轮紧跟在后面。
“别杵在这了,进屋吧!”老婆婆推开木门。
里面都是木瓦房,两间较大的屋子落在院子两边,中间靠着小凉亭连接成小道。
屋子有些复古,瓦房被白雪覆盖,屋顶立着烟囱,屋檐下还有鸟窝,梁上挂着灯笼,门的两侧贴着褪色的对联,还挂着大蒜玉米串。
院子很宽敞,大石缸的水面结了冰,还有几棵枯枝的树。
春季萌芽,夏季阴凉,秋季金黄,冬日素白,一年有几次不同的体验,常年适合居住。
许芯和江怡直呼想原地退休。
一进院子里,一股浓浓的中药香四溢扑面而来。
老婆婆把几人带到堂屋,里面是一个自制的烤火炉,一根长长的烟囱直顶房梁通到外面,旁边有的地面有些发黑,应该是烧过柴火。
烤火炉里烧的是煤炭,凑近一闻有些刺鼻。
几人围着烤火炉坐下。
沐清霜气色缓和许多,但还是软绵绵的靠着许芯。
“里面不是烧煤吗?为什么没有烟?”沈辞炀好奇的盯着周围,这里的一切事物都是如此新奇。
“你说这个长长的柱子是干嘛?”沐清霜指着柱子,声音软糯,有气无力的。
沈辞炀沉默片刻,“增大桌子与地面的摩擦力”
最近在复习力学,满脑子都是重力,压力,摩擦力。
“…………”沐清霜翻了个白眼,“它叫烟囱啊大哥”
“那边几个挂钩是干嘛?”他哦的一声,又指向炉子旁边的几排挂钩,跟他晾袜子的衣架很像。
“杀年猪后,用来挂肉的,然后在下面烧柴火,烟熏,就成腊肉了。”沐清霜看了一眼,给他解释。
“上面怎么分出一层啊?”周军指着屋顶分出的隔间。
“用来放置东西的,需要的时候用梯子爬上去”
“是外面那个木梯子吗?”
“系滴~你真聪明”沐清霜伸出手给两个十万个为什么点赞,像哄小孩似的。
几人就静静听着十万个为什么和百科全书的对话。
没了刚开始的疼痛,沐清霜活跃起来。
她身体也是奇怪,每次都提前两天痛的要命,来的时候又毫无感觉。
也不知道该说是痛经,还是提前痛经。
狗蛋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小桶煤泥。
“奶奶说让我添一点煤,她去抓爷爷回来。”爷爷没事的时候就去下象棋,风雨无阻,每次都要奶奶抓才舍得回家。
“姐姐帮你”沐清霜接过他手里的桶,熟练的拿起挂钩打开炉子中间的盖子,拿起铲子往里面添煤,添好后又拿起挂在烟囱上的火钳在桶了几个小洞,盖上炉盖。
她又蹲下来,拉出底下小箱,拿大的铁钩伸进去拉几下,箱子里面是烧尽的煤炭,还带着一些黑。
她拍拍手上的灰,坐回凳子上,又软趴在许芯身上。
“姐,你咋什么都会?”沈辞炀看她娴熟的模样,语气透露着崇拜和赞扬。
“切~你以为你姐真的只会混吃等死啊”沐清霜傲傲的切一声。
“我负责种菜”
江怡举手,“我负责煮饭”
“我做菜”许芯应和。
“佳姐负责整理家,娅娅负责洗碗”
这是她们理想的退休生活,看到这院子后更是一脸向往。
“不工作啊?”周军疑虑,哪有那么轻松。
“我哥继承家产,我们几个不工作快快乐乐的做米虫,都吃不空。”沐清霜仰头,脸上藏不住一点笑。
“不结婚吗?”沈辞炀表达疑问,难道是老头死了,她们是快乐小老太?
三人相视一笑,“男人哪有干饭香!”声音洪亮的像在宣誓。
“…………”好像也没啥歧义。
遇不到爱的人,那就不婚不育,三屋一院,一年四季如旧,好姐妹相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