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琪知道他这句话问的是什么意思，眼睁睁的看着许婉英死在他们的面前，张琪其实想的并不多。在那一刻，他完全出于本能的阻止了刘杨想要营救许婉英的行为。他害怕的，就是这个营救会牵连到他们自己本身。

可是张琪并没有这么说，随即淡淡开口表示。

“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你想救她吗？”刘杨反问。

“想，但又不想。”张琪玩弄着地上绿油油的杂草，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游戏我们理应将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虽然还有两条，但我那一刻只是做出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选择。”

“我的选择就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救，但是你把我拦下来了。我听你的，我知道你可能想的东西会比我更深入一些，但如果今天死的不是许婉英而是其他人呢，你还救吗？”

刘杨的话不是圣母发言，特别是最后一段。他想确定的，是如果换做其他没有对张琪做过坏事的人，张琪他还会不会去救。张琪没有犹豫，索性直接开口回答。

“你当过雇佣兵，比我更了解战场上的生死选择。如果今天换做是其他人，我只有一条命我也不会去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在记恨许婉英当时把我关进房间等死。”张琪笑着转过头，脸上故作轻松道，“当你在行动中遇到一个和你理念互相违背的队友时，那就只会害死更多的人。我确实是在记恨许婉英，但那也只是记恨，更多的还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事与愿违，她就是突然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可是我即使还有最后一条命，要是你出了意外，那么我也会去救你的。在战场上，掩护受伤的队友撤退，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人和人之间本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理念互相违背也终究是单方面的，毕竟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刘杨闭上眼，倒在了草地上惬意的享受着这短暂的时光。张琪没有接着回答他的话，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刘杨，随即看向了天上正在转动的八卦阵。

可无论是刘杨还是其他任何人，面对刚刚许婉英死亡的选择，都会有不一样的选择。刘杨是雇佣兵出身，在那个子弹不长眼的战场上，身边的队友即使和自己理念不合，也依旧无条件的相信将后背交于他。

张琪不是这样想的，无论今天死掉的是谁，他都会在权衡利弊下做出对自己有益的选择。在这个游戏里，大家都被清除了大部分重要记忆，全然就像一群刚出生的孩子。他们本不应该天真浪漫，去无条件的帮助每一个落后队伍的人。

军队是军队，他们……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