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钊又还年轻,身体其实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但眼看太太一路穿过走廊而来,聂老板一想,领带一扯,躺到了床上。
……
陈柔推门进来,见灯黑着,聂钊已经躺在床上,就蹑手蹑脚往外退了。
可她才退了两步,就听聂钊艰难的哼了一声。
奔到床边打开台灯,她伸手先捂他的额头,柔声问:“你不舒服?”
又问:“要不要我喊医生给你?”
聂钊本是仰躺着,胳膊压了过妻子叫她也躺下,侧靠了过来:“我没事。”
所以他只为拉她躺着,这又是耍孩子脾气?
关键这种拙劣的泡妞小伎俩陈柔还真没识破,原因是曾经有无数想追她的人还来不及施展这种小伎俩就被她给打跑了。
陈柔也很疲惫的,正欲推聂钊,就听他又说:“阿柔,你很在意我的生死对不对?”
哪怕百万年薪的保镖,如sam和hank那种,要不穿防弹衣,在帮老板挡弹的时候也会迟疑的,但陈柔不会,距今日,他们经历了长达三个月的血腥厮杀,而聂太太有种可怕的劲头就是,她似乎随时准备着为他挡子弹。
聂钊并不为此而感动,只觉得可怕,心里还有点恼火。
而且其实过了这么久,他早就揣摩出陈柔的来路,和她那种牺牲精神的出处了。
那种精神不论在宋援朝还是别人身上他都无所谓,但在他太太身上当然不行。
所以不等陈柔回答,他再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我会怎么样?”
陈柔还是站在特警的立场上,潜意识当然是,聂老板再多雇几个保镖咯。
就在这时传来邝仔的脚步声,聂钊也一顿。
但邝仔多聪明啊,他没有进来,还把半掩的门关上了。
聂老板于黑暗中拂上太太的脸,说:“有很大概率我会再娶一房太太,然后我还会深深的怀念你,把你刻在骨子里的爱你,爱死后的你。”
陈柔生气了,气到躺的平平的。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那么反感聂荣了,就是聂钊现在说的这种,死后的深爱,那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只会让人恶心。
她深吸一口气,倒要听她的便宜丈夫狗嘴里还能吐什么象牙了。
聂钊也是懂得怎么惹她更生气的,他再说:“我会怀念你的,但我的新太太会润物细无声的,用各种方式来诋毁你,抹黑你,伤害你。你曾经救过我的命对吗……”
陈柔曾经救过他的命,但现在准备收回去了。
她呲牙,拳头捏的咯咯响:“唔,所以呢……”看他还能放出什么样的狗屁来。
聂钊鼻尖蹭上妻子的额头,嗅着她光滑肌肤上,带着些汗气,却总能叫他格外安心的体味,他哽了哽喉,艰难的说:“一时的情谊抵不过岁月漫长,如果有人总在我耳边离间你,诋毁你,说你的不是,当我老了,我虽然依然会记得你曾经为我挥的每一次刀,挡的每一颗子弹,但可怕的是,我会觉得那是应该的,我甚至会为了自己拥有能让女人为自己挡弹的魅力而沾沾自喜,也不觉得那是种牺牲。”
陈柔再呲牙,转身背向聂钊:“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容易早死的。”
她气到小脑瓜子嗡嗡的。
她已经想好了,就像慈禧弄死光绪那样,真的那天她要死也要先弄死聂钊。
因为他描述的她死后的那个世界实在太气人了,她即使死了都能被气活过来。
不过感情在陈柔的世界中占比并不多,哪怕聂老板冒着被掐死的风险说的那么惊心动魄,她也不过撂句狠话就完了,她最在意的还是,他在船上为什么要暴露在于亨的枪口之下,差一点历史就要改写,她得害死一个大紫荆勋章的获得者了。
所以她说:“聂老板,如果你没有特别好的解释,你今晚在甲板上的行为很蠢的。”
聂钊也才想起来,那是他勾着太太来卧室的钩子,他还没讲呢。
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他在犯蠢。
他自幼看梅潞在聂荣面前无声的离间,诋毁韩玉珠。
他眼睁睁看着聂荣从怀念韩玉珠到厌恶韩玉珠,再到后来觉得韩玉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把自己放到一个卑鄙可耻的尊位上,而聂钊的妈咪,那个曾经在梅利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