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把虎鱼和兽皮转手卖了出去都仍然迷迷糊糊,可能真的是冬天太长,虎鱼竟然卖出了四银拉。他领完钱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下槽区。
妻子正依偎着熟睡中的婴儿,见他回来便轻轻放下孩子,从炉子上递给了他一碗热汤。
“今天怎么这么晚?是雪还没有化吗?”妻子担忧地望着他。
贝克特把钱和野猪肉都拿出来放到桌上,喝完整整一碗热汤,安逸地呼出一口热气,小声解释说:“我在阿哈利希遇到了一个人,聊了一会儿就耽搁了点时间。”
“阿哈利希?那里不是已经荒了吗?怎么还有人敢住在泽尔森林旁边?”妻子皱着眉头,惊讶地问道。
贝克特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那人很友好,赠送了野猪肉和虎鱼给我,虎鱼我已经卖了,这野猪肉我瞧着品质不错,就带了回来,这个冬天你和孩子都没能吃上肉。”说到后面,贝克特忍不住皱眉叹息。
妻子体贴地握住他宽厚的双手,安慰道:“没关系,这不是有肉了吗?我把它处理一下,明天我们一家人就都可以吃肉了。”
贝克特点了点头,然后把两银拉揣在兜里,其他都推到了妻子那边:“这个月的管理费还没有给,我先去给了来。”
贝克特住在加纳城外的下槽区,但是由于这里离城落近,城里派了人治安管理,每家每月都需要向区卫上交两银拉。
他穿过每户门口狭窄拥挤的通道,这里原本的道路已经被逃荒来的人占领,随处堆满了垃圾,有些屋子是他们从远处拉了木头自己搭建的,有些仅仅是一块单薄的席布拉上便隔开了隐私。
城里的人,哪里真正管过他们的死活。
贝克特一边想着,一边敲响了下槽区的首端,最靠近加纳城门的一间保卫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