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狠,有魄力."刘老不由赞叹起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后边的人来收拾一下地上的残骸。
刘老看向许毅死前还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不止的叹了叹气,带着一点劝诫对着李狗蛋说”年轻人,你愿意听老头子说个故事吗?“
“故事?老爷子有话但说不妨。”李狗蛋抬起双眸看向面前的老者,许毅的死亡仿佛使这位中年男人瞬间老了不少。
“你觉得我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明明也才四十多岁面容就已经如此衰老。”刘老没有反驳李狗蛋的话,寻了一个阴凉处坐在地上,从裤袋中拿出打火机点着手中的旱烟。
看着烟气四处飘散,刘老的眼神也随之出现一瞬间的恍惚,喃喃自语起来,“听爹讲,我这样的面容是从小出生就这样了,从我懂事起,我就不知道我妈是谁,听父亲说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
四处一片静宜,仿佛连微风都静止了一样,连呼吸声都变得停顿起来,老三看着在外面的刘老,双眼带着怀念也带着一点愧疚。
“没多久,我就在街上看见我娘,天真的我以为娘亲是死而复生来见我的,我就马不停蹄的跑过去喊娘亲,没想到迎接我的不是怀抱,只有呵斥和嫌弃。”刘老停顿了一下,抖了抖手,些许是有点冷了,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
原本手中的旱烟早已熄灭,叮、叮......,打火机好像不配合一样怎么都点不着,就像刘老的没有童年一样。
随手扔下那支还在手中的旱烟,刘老伸出双手,不断地在裤腰带上摸索着,良久之后,才在缝隙中找出断了一截的香烟。
周围的小弟看到刘老穷迫的一面,纷纷掏出身上的香烟,想投递给这位老大哥。
刘老制止了他们的投递的好意,执意的要吸完手中最后一支,哪怕是半截。
“啪、啪”,明亮的火焰亮起,照耀在刘老的脸上,香烟没一会点燃了,烟气仿佛有着灵气一样吹向四处,好像在为死去的人哀悼一般。
“我说到哪了,”刘老皱着眉想到,左手掐着烟,右手盯着下巴。
“您说到你的母亲那里,”李狗蛋好心提醒道,老者的经历与李狗蛋的几乎一模一样,这让他有种想听下去的打算。
“对哦,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原来是嫌弃我的面容才跑的,好在父亲安慰我说没事,我永远是他儿子!”刘老提到这里,千年不变的脸色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
老三挤在人群之中仔细的聆听着,当他听到刘老的父亲的时候,看向刘老的方向多出一点怜惜,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和刘老一起玩,记忆回到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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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德村,取之造化向上,品德端正的意思。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当暮色被朝霞所替代,白云连绵不绝一朵连着一朵形成巨大的天幕,光亮透射出云朵照在西南角沙坑玩耍的九个小孩身上。
“我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刘得意慷慨激昂道,手里捧着从家里顺过来的破碗和泡着廉价茶叶的水壶。
“好耶,我要当老大”一位流着鼻涕,剪着寸头的小孩开心的拍起双手,好心没多久就吃了一个暴栗,小孩吃疼的哭泣起来。
“你笨啊,当然是得意哥当老大啊。”长期和刘得意玩的两位少年异口同声的拥护他们的老大,对于这位老大他们还是非常的认可的。
刘得意看到在座的迫于他的淫威之下不敢出声,露出洁白的牙齿,“好,这样的话,咱们按岁数来论大小,我当老大,刘得满你当老二、刘得配你当老三,你.......”
得字辈是他们村里的族谱中传下来的,所以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只要是村子里的人都得按着族谱来。
分配好排名之后,孩子们拿起手中的破碗,接过从刘得意倒过来的茶水,“碰”清脆的声音传出,草丛的蚱蜢都吓得惊起飞跳起来,兄弟也在这一声清脆的声音中互相守护着。
喝着碗中清茶,刘得配感到非常开心,年幼的自己感觉同伴当了兄弟之后就会永远在一起,却不知兄弟二字只有寥寥几个苦苦遵守着。
坐在干瘪的沙坑之中,太阳无情地把细沙晒的火辣辣的,三月的春风就像专门逮着太阳的风女一般,每当孩子们细密的汗珠流下,微风总会吹过他们的发梢,留下阵阵的清凉。
刘得意看着刚刚喝完的茶碗,默默的收起,嘴角总是带着一点浅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