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这新来的闯入者。
当他们看清来人既未佩戴任何势力的徽记,周身也无强大的能量波动,更无引路的侍从和象征身份的骨牌时,那些目光中的贪婪和恶意便开始不加掩饰地滋生、蔓延。
几个靠得近的、体型魁梧、披着粗糙鳞甲的妖修,喉咙里发出浑浊的低吼,蠢蠢欲动。
“站住!”
一声尖锐的厉喝骤然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感。-x_i/n^r′c*y_.^c-o¨m′一个罩着暗紫色斗篷、身形干瘦如同剥皮秃鹫的老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通往下方石凳区的台阶前,恰好挡住李辰安二人的去路。
他露在外面的下巴尖削,皮肤干瘪枯槁,鹰钩鼻下嘴唇薄得像两片刀锋。
一双三角眼如同淬毒的冰锥,透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不耐烦,死死盯着李辰安腰侧那柄看似普通的古朴长剑。
“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这地方也是你们能随便闯的?”秃鹫老者声音尖利,带着居高临下的鄙夷,“滚石肉铺的杂碎肉吃多了堵住脑子了?没有‘黑帖’,没有‘分量证明’,就敢往‘黑渊’里钻?不知死活!”
他干枯的手爪抬起,掌心向上,做出一个索要的手势,嘴角咧开残酷的弧度。“不过嘛……大爷我心善,看你旁边那妞儿斗篷下的小身子骨还算细嫩,留下来给大爷我暖三天脚炉,再把你腰上那把破铁片子留下当个添头,大爷我就开恩,替你向霸骨老大求个情,赏你个末位的石凳子蹲着,如何?”
污言秽语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银月的耳朵。
她身体猛地一僵,兜帽下的银眸瞬间冰冷,体内蛰伏的月华之力受到这赤裸恶意和屈辱的刺激,骤然翻腾!一丝冰寒彻骨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她斗篷缝隙中溢出,空气里立刻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嗯?”秃鹫老者三角眼中毒光一闪,那缕泄露的冰寒气息让他枯爪般的手指都感到刺痛,“还是个带刺的小玩意儿?有点意思!大爷我更……”他的污言秽语戛然而止!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熟透果实爆裂的闷响。
秃鹫老者脸上那残忍贪婪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惊愕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腔——那里,心脏的位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贯穿前后的空洞!边缘光滑如镜,呈现出一种绝对的虚无。没有鲜血喷溅,没有碎骨飞散,似乎他身体的那一部分,连同那跳动的心脏,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有一种生命被凭空抹除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死寂!
老者干瘪的身躯晃了晃,斗篷下的眼睛瞪大到极致,满是无法理解的茫然和最终的、凝固的恐惧。
然后,他如同被抽掉所有骨头的皮囊,软软地向后瘫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空洞的胸腔暴露在惨绿磷火下,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冰冷的空气穿流而过。
死寂!!!
绝对的死寂瞬间笼罩了这片地下空间!
下方石凳区所有贪婪窥探的目光瞬间冻结,那些蠢蠢欲动的低吼被死死掐灭在喉咙里。无数道视线惊恐至极地聚焦在李辰安身上,聚焦在他那只刚刚从虚握状态缓缓放下的右手上。
没有光芒闪耀,没有能量爆发,没有空间扭曲的波动!他仅仅是做了一个虚握放下的动作!一个强大的守卫头目,一个以狠辣贪婪著称的“剥皮鹫”涂骨老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抹去了心脏,连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什么手段?规则层面的抹杀?!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旁观者的心脏。
他们看向李辰安的目光,再无半点贪婪和审视,只剩下深入骨髓的震骇和本能的后缩。
李辰安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刚才只是拂去了一只聒噪的苍蝇。
他脚步未停,牵着银月,径直从那具迅速失去温度、胸腔空洞的尸身旁走过,踏下台阶。
他所过之处,前方石凳上拥挤的身影如同被无形的烙铁烫到,拼命地、慌乱地向两侧拥挤退缩,硬生生在密集的人群中挤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两人走到靠近石台边缘的一片区域,这里有几个空置的石凳。
原本坐在旁边的几个气息阴冷的妖修,在李辰安目光扫过的瞬间,如同受了惊的兔子,猛地蹦起来,连滚爬带踉跄地逃向更远处,将这片区域彻底清空。
李辰安随意地在一张冰凉的石凳上坐下。银月安静地坐在他身侧。她体内因愤怒而翻腾的月华之力,在李辰安那平静得如同万古深渊的气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