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屁两谎,骗得了谁?”
“爱信不信。”
倪惜和深深一叹,言语间流露出无尽的遗憾:“若诗雨是男儿置身,我又岂会费尽心思布局引你入彀。可天意弄人,诗雨虽被我戏称为赔钱货,但她体内流的终究是老倪家的血脉。即使她将来嫁作人妇,至少老倪家的血脉还能延续,我也算是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了。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叹了口气,倪惜和接着再道:“各位或许并不知晓,方才你们踏入这片莲池之际,我趁众人不备,悄悄在诗雨身上施了一针,使她陷入深度沉睡。我之所以这么做,实是不愿让她目睹这即将上演的残酷杀戮。”
把式李虽不懂风水玄术,更不谙相面之道,但多年的江湖历练,早已让他练就了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
此刻,他凝视着倪惜和,从对方的话语和神态中,感受到了几分真切。
于是,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放了下去。
杜光庭微微握拳,挡住嘴巴,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倪先生,在关中道上,我杜光庭也算小有名气,但与你相比,却是自愧弗如,甘拜下风。”
倪惜和微微一笑,淡然回应:“贤侄过谦了。你的本领并不在我之下,只是到了这一步,我也无法再留你。”
生死之事,杜光庭早已看淡,因此并未多言。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溥贤的尸体,心中涌起一阵感慨:“倪先生,你耗费一生心血布下这个局,终于得以成功。然而,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